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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茵點頭:「是。」
待文茵走後,沉默許久的阿綾擔憂出聲:「夫人,方才南平郡主所言那般篤定,好似並非作假,此事若真是公爺所為」
可奚蕊並未因此有所波動,她微闔著眼簾,瞳孔中流轉著瀲灩不明的波光。
她感覺自己身處於被祁朔鑄造的庇護所之中,被他保護得太好,好到都快忘了,他本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鎮北軍統帥。
良久,奚蕊終於張合紅唇,聲線輕柔,卻擲地有聲。
「我信他。」
大理寺。
收錄歷年卷宗的內室中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唯有一盞昏黃燭燈隨著人影輕輕晃動,在牆面上留下道道斑駁的暗影。
沈曜素常乾淨的白袍蒙了塵埃,額前落下幾縷紛亂的碎發,可他卻置若罔聞。
桌案之前擺滿了十年前三司會審的卷宗,他一瞬不眨地試圖從中尋些蛛絲馬跡,三日未曾閤眼的眼底早已布滿了紅色血絲。
「寂之。」甬道黑暗之中,一男子踏步而來。
潛心於案件中的沈曜驀地被拉出思緒,待到看清來人,他迅速理了理身上的褶皺,又將搭落的髮絲攏至身後,拱手抱拳:「少卿大人。」
大理寺少卿負手而立,年過五旬的臉上儘是歲月的痕跡。
他笑著,眼角眉梢儘是溫和:「有幾日沒回府了吧?家中夫人定是望得急切。」
沈曜垂眸含糊著輕應了一聲:「我還想多查查十年前的案子,奚大人他」
「欸,寂之啊,你還年輕,不懂這其中彎彎繞繞,我知奚大人對你有知遇之恩,可我們大理寺辦案講究的是流程證據,這案子既然已經移交刑部,你現下該做的便是等待刑部判定,陛下決斷,而不是在這裡做這些無用功。」
大理寺少卿苦口婆心地勸慰,沈曜囫圇地應聲,視線還是不自覺地往那桌案上的卷宗瞟去。
大理寺卿奚廣平涉嫌十年前包庇走私官鹽,導致被抓入詔獄這件事並未公之於眾,是以,如今知曉這件事的除了陛下,也只有他們大理寺高層官員。
「寂之,寂之?」見他不應聲,大理寺少卿又叫了幾聲。
沈曜驀地驚醒:「嗯,少卿大人。」
大理寺少卿眸底的不悅一閃而過,卻又很快被隱藏了下去,而此間心不在焉的沈曜很明顯沒有發覺。
他笑了笑,又伸手拍沈曜的肩膀:「既然知道了,便趕緊回家吧,說起來這傳聞也不可信,早聞挺說中的奚家四小姐舞刀弄槍的,當時我們這些做同僚的,皆是十分擔憂你啊,可這四小姐成了寂之的夫人後,倒是一次出格之事都沒做哈哈哈」
「少卿大人。」沈曜驟然出聲,似是做了什麼決定般,忽而抬眸看他,黑白分明的眼裡皆是認真,「寂之認為此案頗有疑點,這幾日我翻查十年前的卷宗發現奚大人當是並未直接接管此案,而是移交給」
說到這裡他繞過桌案,剛想去翻找方才自己發現疑點的地方,卻猛地被人拽住了手腕。
「寂之,我方才說得話你都當沒聽見嗎?」大理寺少卿沒了寒暄的性質,眼底覆蓋了冷冽,「你可知你這幾日其他案子都不辦,就在這卷宗室查詢以前的陳年舊事是對百姓的不負責任?」
「可是少卿大人,我」
「奚大人的事情我們都很痛心,但此事已成定局,唯今只有等刑部判決。」大理寺少卿聲音更冷了幾度:「說句不該說的,你沈寂之和奚大人的關係本該避嫌,若真再幹涉下去,只會得不償失!」
語畢,沈曜感覺自己被扼住的手腕鬆開,他愣神地回想著方才的一番話,喉頭滾動壓抑下心底翻湧的不甘。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大理寺少卿扔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