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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她抿了抿紅唇,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安陽侯府。
窗臺伶仃邊,排排擺放著花草,下午出了太陽,正是沐浴光澤的好時候。
江予沐半倚在躺椅上輕闔著眼小憩,自有孕以來整個人嗜睡了許多。
聽聞奚蕊前來她一下子睜開了雙眼,剛想下榻便被來人制止。
「阿沐你可別動!」
瞧著她坐起身,奚蕊立馬定住腳步站在原地,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而比她更誇張的人已經閃身到了江予沐身側扶她坐直了身子。
「予沐你可有不適?」
「安胎藥為何又沒喝?」
「我餵你……」
奚蕊:「…」
猶記上一次太皇太后壽宴,她同這位蕭世子對視一瞬便感覺身後出了層薄汗。
江予沐擰著眉推搡了兩把蕭凌:「妾身無事,待會便喝,世子莫要小題大做。」
又將視線轉向奚蕊,目光松和:「蕊蕊身子可是大好了?」
被無視的蕭凌心有不滿,可又對身前之人無可奈何:「予沐,你先喝藥,嗯?」
「世子,妾身不……」
……
「…」
瞧著眼前二人拉扯著,奚蕊覺得自己來得十分不是時候。
「我還是下次……」
她轉身欲走,可半句話還未說完,江予沐便忍無可忍地執起藥碗一飲而盡,甚至還因喝得急咳了兩聲,便又引得蕭凌蹙起了眉。
他剛想開口,江予沐就打斷了他:「妾身已經喝了,想同國公夫人談些體己話,世子可以走了吧?」
蕭凌咬咬牙,又很快恢復心平氣和,闔下眼尾,低音悶悶:「別太勞累。」
說罷他起了身,路過奚蕊時收斂了神色,禮貌且疏離地頷首示意,同方才那縱容之態判若兩人。
「…」
這才是她記憶中的蕭世子。
「蕊蕊,過來坐。」江予沐示意婢女添置了新座, 「讓你見笑話了。」
奚蕊順勢坐到她身側擺擺手:「沒有沒有,見世子這般上心你,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江予沐斂著眼簾淺彎著唇,只是那笑意卻並未達到眼底。
與此同時,奚蕊注意到同之前相比江予沐要清減不少,甚至眼角眉梢間都有難掩的疲憊。
她半眯起眸:「阿沐你可是遇上了什麼事情?」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江予沐眼神閃爍了一瞬:「我無事。」
可她越是這樣,奚蕊便越覺得有異。
她握住了江予沐的手掌,輕聲道:「阿沐,你以往有事是不會瞞著我的」
「若有什麼困難,我們一起解決,好不好?」
許是眼前女子的聲音太過柔和,江予沐那緊繃了許久的弦終於在這一聲聲中逐漸鈍化,再斷裂。
可……
見她欲言又止,奚蕊將視線轉向一旁的春月:「春月,你來說。」
春月為難地揪緊帕子:「奴婢……」
「蕊蕊」江予沐打斷了春月的話,眼眶酸澀地厲害,淚珠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我二哥二哥他走了」
江武是江家的第二個兒子,他自知自己不是當官的料,便從未想過同江父和江烈一般倚仗著蕭凌的勢力謀得一官半職,他也是整個江家待江予沐最好的人。
江武常年在碼頭裝卸貨物,卻在前不久的一次夜間做工時失足落了水。
如今的江水森寒入骨,饒是江武本會游水,但耐不住腿腳因寒抽筋,後來被人撈上來時整個身體都已經凍成了塊。
如此噩耗對江予沐來說無疑於滅頂的打擊,昏迷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