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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右有些汗顏,應了聲後又道:「方才那束家兄弟來了客棧,並交由了屬下這東西,說是夫人落下的。」
在聽到『束家兄弟』幾個字時,祁朔微不可見的蹙起了眉,轉過身,在見到那串貝殼手串的瞬間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排排精緻的小貝殼約莫只有指甲蓋的大小,可那上方的紋理清晰異常且沒有半分瑕疵,一看便知是經人精挑細選過的。
貝殼碰撞出悅耳的敲擊聲,掩蓋於其中的翡翠玉符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物什,他曾在奚蕊的脖子上見過多次。
文茵站在門口許久,想到昨日夫人出門的本意,終是鼓足勇氣又折了回來。
她抿了抿唇,又深吸一口氣道:「公爺,其實夫人昨日出門便是想尋些精美的貝殼串成串後贈予公爺」
「您手上所持的玉符是夫人娘親留下的遺物夫人還說贈給公爺便不覺得心疼」
斷斷續續的一番話使得那握著手鍊的大掌驀地收緊,男子原本平淡的雙眸略微顫動。
文茵頭埋得很低,她見不到祁朔的反應,又為自家夫人憂心,只好繼續道:「夫人也不是故意要隨處亂跑」
「我知道了。」祁朔眼瞼抬起,指腹摩挲著玉符的細紋。
即使在旁人看來他的語氣依舊無波,可那心底蔓延開來的莫名鈍感卻只有自己知曉。
忽地想到昨夜小姑娘在他身下時,那倔強著含淚的瞳孔,以及凌亂的步伐與落寞的背影。
手掌收攏地愈發緊,微黯的瞳孔泛著幽幽沉光,他感覺胸口彷彿有些密密麻麻的針扎過,不輕不重,卻使人難耐異常。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陌生又心悸。
奚蕊多少是有些餓了的,她坐在床上屏息凝神,又環顧四周,放慢動作地下了床。
這件房間除了薄被與枕頭再無其它,甚至連面銅鏡也沒有,委實荒涼得緊。
但即使沒有銅鏡,根據自己眼皮的沉重程度,奚蕊也能預料到大抵是個怎樣的紅腫慘狀。
身上的衣物也不知是在何時蹭上的黑泥,衣擺下方簡直沒眼看,所以,這般狼狽的模樣自然是不能就這樣開啟房門。
但——
她確實抵不住了。
奚蕊摸了兩下餓扁了的小腹,然後躡手躡腳地朝門口走去,待到確認外頭無人之後才輕輕將門板拉開了一條小縫。
朱紅的託盤邊緣雕刻有暗沉的花紋,在那之上白玉碗碟上呈著幾枚色澤誘人的糕點。
她嚥了咽口水,撩起袖子慢慢朝外探去。
祁朔拉開門板時見到的便是一隻嫩白小臂顫顫巍巍地伸出門縫,並胡亂摸索著糕點的場景。
他頓了腳步,目光凝視著那方的動作,只見幾根蔥白的小指笨拙地捻起糕點,突然指尖一滑,那好不容易摸到的糕點便從掌心掉在了地上。
「!」
算了。
門板唰的一聲拉開,奚蕊憤懣著就準備去將那朱紅託盤一道端起,似是感受到了什麼,又遽然抬頭,然後便見到了不遠處矗立的挺拔男子。
蹲在地上滿臉煩躁的奚某:「…」
唰——
啪——
手比思緒更快,等她懷抱著一盤糕點背靠著門板大口喘氣時才逐漸想起來方才發生了什麼。
奚蕊閉了閉眼,太陽穴直直抽搐,邊往床邊走,邊執起一塊糕點便往嘴裡塞去。
不能,至少不應該……
忽然砰的一聲,她一個不留神撞到了桌角,痛感還沒來得及蔓延到頭皮,桌案上未熄滅的油燈便傾倒而下,瞬間點燃了她的衣擺。
「啊——」
瞳孔驟然放大,明黃的火焰倏地竄上她的眼眸,奚蕊腦子裡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