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第1/2 頁)
奚蕊睫毛顫得更加厲害了:「此事並不怪他。」
林知眠只當她是在為祁朔說話,當下執起她的手掌,輕聲道:「蕊蕊莫怕,昨日本宮已同太皇太后一道說過他了,他便是憐惜你年幼也不該隨便在宮外找些庸醫開這避子湯藥。」
憐惜她年幼?
他是這樣同太皇太后說的嗎?
奚蕊抿了抿唇:「娘娘可知公爺現在在何處?」
林知眠彎起眼尾,寬慰道:「玄羿去審昨夜刺殺之事,當是會還你一個公道。」
經她提醒,奚蕊才驀地回想起她本是被不知如何混進宮的蕭雲憶撲到後才引來的一眾人。
倒是因這避子湯一事忘了。
只是現下她也沒有去探究這背後是何等真相,林知眠見她悶悶不樂便又輕責了幾句祁朔此事莽撞。
奚蕊心中有苦難言,她不知道祁朔為何幫她隱瞞,此時也只有扯著唇角應聲。
後來她在宮中稍作修整一番,才終於乘著馬車回了國公府。
分明是隻離了一夜,可奚蕊卻感覺去了有數日那般久。
思及昨日祁朔執著她的手掌寬慰她不急的模樣,心底的心酸苦澀再次蔓延而起。
她垂眸瞧了半響自己的掌心,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那眷戀的溫度。
閣樓小窗邊繚繞飄散出點點艾草薰香,奚蕊靠在床榻上斜視著窗外日頭由東至西。
她突然想起祁朔南下築堤的時候也曾腹痛過一次,原來那時候便早有預兆。
「夫人,要用晚膳嗎?」
阿綾探著身子問她略有擔憂,夫人已經一日都未曾進食了。
「不了。」奚蕊擺擺手,身子的不適加上心口鬱結哪還有心思吃得下飯。
她呆呆地凝望著透過窗戶所見的院中,稍稍長大了些的樹苗。
心中卻思索著在見他時該如何解釋。
他會因此對她心生嫌隙,亦或者根本不想再見她?
如此纏繞的思緒糾葛至暮色完全沉寂。
可門外卻絲毫沒有歸人入府的動靜。
奚蕊披散著頭髮,雙目無神,手臂抱膝,頭輕靠在床杆之上,隨著夜色漸深,一顆心也愈發沉下。
他果然是回也不願意回來了嗎?
忽地一陣門板響動聲在寂寥的黑暗中驟起,在此時的奚蕊耳中如道驚雷驀地炸起。
她瞬間坐直了身子,未曾點燃燈燭的室內她見不到男子的神色,卻能清晰的聽見那腳步聲由遠及近。
心口胸腔的跳動如雷貫耳,思忖了一天的解釋卻在此時凝結於喉中,如何也發不出聲。
她不知祁朔能在夜中視物,而她的不安與驚慌早在踏入房中的那一刻便全數落入他眼底。
身側床榻凹陷一角,奚蕊如被驚到一般,下意識朝內縮了縮。
她如何也不敢出聲。
軟綿的呼吸在夜色朦朧中交融又散開。
揪緊的被角在掌心揉作一團,奚蕊又往裡面移動了點,嘴唇喏動:「妾身身上有血氣,不不宜同夫君相隔太近」
女子的聲音壓抑著止不住的顫抖,祁朔看著她縮在角落,又在這話說完之後躺下了身,背對著他,想要將身體蜷得更小一些。
她沒聽見他的回答,心下不安更甚,連身體不自主抖了起來,白日裡在腦中組織的所有解釋之言在此時完全化為烏有。
眼眶酸澀,似有淚水要落,奚蕊哽了許久,自以為壓下哭腔之後才緩緩出聲:「對不起夫君不必替妾身頂罪的」
「這本是妾身自己犯的錯妾身自作自受,也該——」
溫熱的手掌忽地自她身後圈來覆蓋住了她的小腹。
奚蕊倏得愣住,在他看不見的背後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