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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庭頓住:「臣現在已經是工部主事了。」
怎麼還有種當年在國子監被她監管著練字的錯覺?
林知眠與裴雲昭同歲,要比祁朔和季北庭大上幾歲,而季北庭作為最小的那個,幼時沒少被各種掣肘。
後來祁朔去了邊關,林知眠成了貴妃,幾個人倒是再沒這般站在一起說過話,如今再聚一起,竟未覺有半分生疏。
又是寒暄一陣,林知眠忽地提到了奚蕊。
「玄羿的夫人臣妾前幾日還見過,生得眉目如畫,嬌嫩可憐的,委實是個妙人兒。」
裴雲昭挑眉:「是嗎?朕這牽線之人倒是還未見過。」
林知眠笑:「陛下不日便會見著,此番為太皇太后舉辦壽宴,其中不少便是由蕊蕊負責,別看她年紀小,心思卻是極細的,這幾日時常來宮中同臣妾商議,臣妾見她那小臉上都恨不得寫著宮宴名目呢。」
說罷,她復又轉頭看祁朔:「玄羿你常年在邊關又與女子接觸甚少,大抵是不知如何疼人,蕊蕊年小你許多,又驟然得此高位,心中難免會有惶恐,你還需多多憐惜才是。」
因著她的話,祁朔不由得想到了數日前的闌珊燈火中,小姑娘牽著他的手,緊張又忐忑望向他的小臉。
「妾身害怕,若做不好會丟了夫君的臉。」
思及此,他眉目稍有鬆緩,摩挲茶杯的手指蜷起,又輕輕頷首。
林知眠見狀只是瞭然彎唇,未再多言。
入了夜的月光傾灑在池塘湖邊,門簾處奚蕊親手懸掛的小巧風鈴在微微夜風中晃蕩,帶起陣陣清脆之音。
祁朔踏著夜色入府,指尖撩開珠簾。
入目所及的貴妃榻上,女子嬌小的身體側躺於其中。
薄紗輕覆著玲瓏身姿,衣擺因著仰躺上卷,露出那交疊於塌邊扶手上的修長且白皙的雙腿。
先前攏住及腰長發的頭繩早已散開又滑落,滿頭青絲如瀑布般鋪蓋了滿床,又順著塌邊輕垂而下。
柔嫩細白的手指持著一本小冊遮擋於臉,並伴有細碎的嗚咽之聲在那書冊後方傳來。
她看得入迷,連男子的腳步聲都未曾察覺。
祁朔慢慢行至她身前又站定。
方才宮中林知眠的囑咐縈繞耳際。
「驟然得此高位,心中難免會有惶恐。」
竟惶恐如斯?
他皺了皺眉,對於哭泣的女子,一時有些無措。
「嗚嗚狗男人!」
「?」
在罵他?
奚蕊拇指輕捻,吸著鼻子正欲翻頁,卻不想餘光瞥見了身側陰影,下意識抬頭,驀地對上男子深邃難言的目光。
「!」
手中書本驟然離手,她驚得幾乎是立馬坐起了身。
手肘向後支撐著身體,她嘴唇喏動半響,喉間哽噎滾動,看著他的眼波潺潺不安。
祁朔俯視她那紅通的眼光,眉心不自覺地擰著更甚。
跌落在她膝上的話本子因著這番舉動緩緩滑落至地面。
啪——
書本磕地聲在此靜謐凝固的氛圍中格外明顯。
祁朔看了會她,便想彎腰去拾起冊子。
「不要——!」
奚蕊手腳並用著爬起來,要去撲那話本子,可還是晚了一步。
書頁隨風翻動幾頁,最後停在——
「強制的血跡蜿蜒刺眼,被撕裂的衣衫布滿室內,花娘身上布滿勒痕,她絕望著」
祁朔抿唇無語:「」
奚蕊心如死灰:「」
令人窒息的沉默開始蔓延。
她那未著鞋襪的雙足此時交疊著蜷縮抓地,手臂輕動,人就想從他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