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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眠蔥白的手指捻起茶盞輕抿一口,由於笑意而彎的眉眼復又落在她身上,再開口時語氣中帶了些好奇。
「蕊蕊同玄羿新婚不久,可相處的好?」
突然被問及這般事情,奚蕊微愕,很快又恢復鎮定:「公爺待臣婦是極好的。」
聞言林知眠笑意更甚:「玄羿少言慣了,蕊蕊若是在府中無趣也可時常入宮來本宮這裡走動走動。」
一言出,奚蕊不自覺的想到了先前被太皇太后傳召的恐懼。
不過許是同輩的原因,眼前女子身上自帶的親切讓她倒是沒先前那般侷促。
「是。」她抿抿唇,然後試探問出心中所惑,「貴妃娘娘同公爺似乎很是熟識?」
「本宮與玄羿曾一同在國子監研讀。」
這番話讓奚蕊怔忪片刻,她的震驚倒不是因為林知眠與祁朔相識的契機,而是林知眠作為一介女子竟能去國子監研讀。
拋去她是太傅之女的原因,想必本人也是個德才兼備的女子,思及此,奚蕊心底倏得燃起一股敬佩之情。
「一道的還有當年還是太子的陛下,丞相之子季北庭」
早年的祁朔在宮中長大,十三歲以前,他都是同皇子們一道研習功課騎射,後來隨父遠赴邊關,又因老國公遽然戰死,他便常年留在了那裡,如何也不肯回來。
直到平定了匈奴。
「玄羿這人自幼便是副小大人的模樣,那時我們如何同他搭話也是甚少得到回應。」林知眠回想起那些年幼之事還頗為感嘆。
祁朔自幼喪母,雖有太皇太后庇護,可總歸是少不了些風言風語,這大約也是造成他沉默寡言的原因之一。
而她與陛下長他數歲,就像是見著他長大一般,他們雖有意想要同他交心,卻也在當年無能為力。
「玄羿那般冷然的性子,本宮與陛下還擔憂過會不會難有女子入眼,卻不想他竟應了太皇太后的賜婚,現下看來他待你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竟是他親口應的賜婚嗎?
奚蕊心下詫異,她一直以為成婚這事在他眼中也是無奈之舉。
又想到婚後祁朔待她種種,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搭話。
林知眠見狀只道是她羞怯,掩唇輕笑,大概是回憶裡的這段時光頗為有趣,她繼而又講了些祁朔和他們在國子監的趣事。
奚蕊靜靜地聽著林知眠訴說往事,未曾插話。
原來只知他父母雙亡,卻從未探究過他幼時的成長環境。
先前聽別人講述祁朔,大多或是稱讚他驍勇善戰,也有人言他手段狠辣,而今日卻是她第一次從熟知他的人口中聽到不一樣的他。
出生喪母,年幼喪父,十幾歲的年紀就獨挑大任,舉兵匈奴。
這些從前沒有放在心上,卻老生常談的豐功偉績,突然在這一刻的奚蕊眼中增添了血肉。
直到向林知眠告了退,她都還沉浸在方才的交談之中。
「夫人,走錯路了。」引路宮人看她心不在焉地,終於提醒出聲。
奚蕊恍然回神,這才發現她們走到了一處偏僻宮殿。
引路宮婢垂首:「夫人請隨奴婢往這邊走。」
奚蕊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離開,卻又在走了兩步後又回頭看了一眼。
「寧華宮。」
「這裡住著何人?」她好奇地問。
宮人答:「回夫人,此處為太后居所。」
原來是那位青燈禮佛的太后,她倒是從未見過,不過這宮殿委實樸實。
奚蕊沒再繼續追問,跟著宮人一路往宮門行去。
……
黃昏夕陽將宮門在大地上拉出長長剪影,行到此處奚蕊才發現她竟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