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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並未說明關於嫁衣被毀的細節, 只道是遇上了歹人, 匆忙逃跑之際沒來得及帶上, 又因害怕被罵才隱瞞至今。
奚廣平本想說兩句她這不如實匯報的行徑卻被奚奶奶很快打斷。
奚奶奶聽著那驚心動魄的攔截十分驚慌, 嫁衣沒了是小,人若出了事簡直不堪設想,她拉著奚蕊上下打量良久,又絮絮不休。
「娘您莫要太緊張了,此番也算是因禍得福, 看得出來祁公爺對我們家蕊蕊十分上心呢。」月姨娘在側寬慰。
奚蕊跟著連連點頭。
奚奶奶又猶疑著多看了她幾眼, 才放下手, 緩和了一些, 苦口婆心道:「下次若再遇上山賊便將銀子都交給他們就是,人最重要, 還有廣平啊,那馬車怎麼還能半道給壞了?這」
奚廣平腦仁一緊,忙跟著解釋:「已經都購置新的了, 母親莫憂。」
聽罷奚奶奶終於安心, 又想到今日嫁衣之事,告慰道:「祁公爺上心是自然,我們蕊蕊這般可人兒,誰能不上心?嫁過去若是溫婉賢淑些,再添個一兒半女」
被扯著說了會子老生常談的話, 直到傍晚用完晚膳奚蕊才回到沁梅院鬆了口氣。
昨日徹夜未眠再加上今天白日疲累,她將將坐下便覺睏意來襲。
喚來阿綾備上熱水,奚蕊褪去衣衫踏入了氤氳水汽中,溫熱的水溫頃刻間淡化了她滿身睏倦。
白皙的嫩膚被溫水氳地粉紅,滿頭青絲漂浮於水面,她靠著浴桶稍稍清醒了些,於是將文茵叫了進來。
「讓你去打聽的事如何了?」
文茵點頭:「打聽到了,聽說那日是因為世子妃的父親從馬上跌落,摔斷了腿,世子妃才急著回去。」
原來如此,若她沒記錯,阿沐爹爹今年該是年逾五十。
傷筋動骨什麼的自然恢復起來也慢些,這平白無故遭此災禍也難怪阿沐急成那般模樣。
水溫漸涼,奚蕊邁腿踏出浴桶,擦拭乾身上水珠後隨手接過衣裳披在身上。
她忽地想到江予沐手臂的傷痕,思考半響,向桌案走去,執起筆桿寫了些什麼,又轉身在櫃子中翻尋。
未久,幾個小瓷瓶和信封排排擺列,她道:「明日將這封信和藥膏送到安陽侯府。」
「是。」
翌日,安陽侯府。
和風淡雅,柔暖的日光透過軒窗傾灑在屋內埋頭勾線的女子身上。
江予沐手中執著針線,栩栩如生的朵朵花紋綻放在她指尖,又落在鮮紅的嫁衣上。
奚蕊母親和奶奶的嫁衣年歲太久遠,舊且不說,定然是配不上輔國公府屆時迎親排場。
雖然她先前成婚時的嫁衣本身也不算華麗精美,但若能精挑細選些品質上好的珠玉鑲繡其上,總歸不會太不相配。
「世子妃,奚府的文茵姑娘送來了東西。」
春月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江予沐放下手中物什,起身去檢視,看到那一小匣子藥膏時心底倏得劃過暖意,待她取出信件時臉上笑意更甚。
沒想到輔國公府竟是給蕊蕊親自送了件嫁衣去,她早就說了祁公爺待蕊蕊是不會差的。
想到這裡她心情鬆快許多,剛想收拾物件,忽地一道男聲自門外傳來。
「予沐在做什麼,笑得這般開心?」
江予沐手指稍頓,眼底閃過一抹侷促。
「世子。」她收起信封,平復片刻,揚唇笑著喚了一聲。
蕭凌一襲深藍緞袍,玉冠束髮,彎起的眼尾含著幾分薄涼與陰戾。
他不動聲色地撇過置於一側的大紅嫁衣,忽地想到新婚之夜,眼前女子明艷動人的模樣,眸中暗色微沉。
「予沐將這嫁衣取出來補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