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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蕊手舞足蹈比劃完,又瞬間將雙手置於膝蓋,末尾還咬著唇認真點了點頭。
奚廣平聽著她的描述連連蹙眉:「是為父考慮不周。」
正在等待斥責的奚某女:「?」
「日後你若嫁過去,遇上難事莫要害怕,爹雖不濟,但總能拼個魚死網破。」
「」
不是,她怎麼覺著爹爹對於這門婚事比她還要悲觀??
京都,詔獄。
幽深的燭火顫巍晃動,在昏黃斑駁的牆壁上留下道道剪影。
空氣中血腥與潮濕交織彌散,黑靴踏地的聲音在狹長的甬道中泛起陣陣迴響。
吱呀一聲鐵門被開啟,祁朔邁步而入。
刑架上血肉模糊的人影氣息微弱,他抬首示意,便聽嘩的一聲,一桶鹽水自那人頭頂澆下。
「啊——」
悲悽的慘叫響盪室內,隔著層層牆壁都能聽到這方的嗜血殘酷。
祁朔神情無波,單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緩緩行至那人身前,手中握著一沓帶血的罪證,語調淡然,道出他種種罪行。
「吏部尚書,兩朝老臣,以公謀私提拔德不配位官員為謀私利,受賄無數,又輔助官鹽私運,你可認罪?」
吏部尚書抬起沉重的眼簾,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信紙,混沌的瞳孔驟然放大,似是難以置信。
「你你」
忽然,冰冷的匕首探到他脖頸,微涼的觸感引得吏部尚書戰慄不止。
祁朔瞳仁驟縮,猛地用力,匕首劍端刺入血肉:「十年前走私官鹽一案,三司會審,是誰從中作梗?」
利刃穿透肩胛,吏部尚書臉色煞白,嘴唇艱難地喏動,喉中翻滾著哽咽痛意,眼前飛舞著不斷的金星。
「我我不知道啊啊啊——」
祁朔不語,手指輕轉,攪動模糊血肉,紅褐色的血跡不斷湧出、滴落,最終匯聚在地上乾涸了一層血液的凹陷中。
「或許大人更想談談府中養的那些塞外氏族?」
吏部尚書猛然怔愣,連身上的疼痛都忘了半刻。
這人,這人怎麼會忽地他想到了章勉先前在宮宴上鬧出那番動靜時,似乎帶走了些人。
一定是那一次被抓住了把柄!這個逆子!
祁朔瞧著他眼底風雲變幻,薄唇微勾:「自行招供,或者——」
「我不介意陪你多耗幾日。」說罷,手中的力度更甚。
吏部尚書疼得直翻白眼,已然快要詞不成句:「我我說」
祁朔手掌鬆開,接著便聽見他大口喘氣,哆嗦著道。
「是大理寺」
日照黃昏時,詔獄大門才再次開啟,男子屹立的身形在夕陽下留下道長長的陰影。
「公爺,那吏部尚書的兒子章勉在獄中鬧得厲害。」
祁朔目光微凝,終於想起章勉就是那日宮宴所見,欲對奚蕊圖謀不軌之人。
未久,他道:「好生招待。」
「是。」
回京的路倒是比去時順利許多,奚蕊沒再見過祁朔,也不敢詢問同他相關的事情。
她規規矩矩待嫁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像極了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
為此奚奶奶還和奚廣平感嘆,這一趟丹陽之行讓她收斂了許多頑劣心性,說起來還頗為欣慰。
實際上奚蕊每天都在想著找什麼理由去向父親要來娘親當年的嫁衣。
——奶奶的也行。
這一日她握在榻上正煩躁地抓頭髮,文茵從外頭持著信封走來。
「小姐,安陽侯府傳信來了。」
聽言奚蕊一個激靈坐直了身體:「拿來給我看看。」
拆開信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