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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曜本還在為她那句『斷斷不會嫁給別人』黯然神傷,見她衝來下意識地就將人攔在身後。
「寂之,你也陪著她胡鬧!」奚廣平剛剛一門心思地撲在奚蕊身上,竟不知自己的好侄兒也摻和了這事。
「大人,白日裡蕊妹妹念著自己想念外祖母,寂之不忍妹妹憂思,大人又未歸,這才擅自做了主,今夜之事是寂之草率了。」
沈曜不卑不亢地將罪責攬於自身,但奚廣平卻絲毫不吃這一套。
「早不去晚不去,非得今夜去?」
從前也沒見她這般孝順!
奚蕊扯著沈曜的袖子從他身後堪堪探出個腦袋:「父親有所不知,這思念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你給我住嘴——」
「廣平。」就在奚廣平正欲上前將人揪過來時一道蒼勁的嗓音傳來,伴隨著的還有柺杖杵地的聲音。
奚蕊聞言眼前一亮,當下便放了手中攥著的衣袖向那邊跑去。
「奶奶!」
奚廣平看著來人頓時頭更疼了,是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竟驚醒了老太太:「娘,這件事您別」
奚奶奶柺杖一磕:「有什麼事非得三更半夜的在此說,驚動了街坊鄰裡只會覺得你這大理寺卿舉止莽撞!」
奚廣平:「」
「娘說的是,來人將小小姐帶回自己院子裡嚴加看守!」
『嚴加看守』幾字一出,奚蕊立馬癟了嘴:「奶奶」
奚奶奶睨了眼奚廣平。
「」
他後槽牙磨得咯吱作響,最終留了句『好生看顧』便拂袖而去。
逃過一劫的奚蕊暗自鬆了口氣,她朝沈曜聳聳肩,然後在奚奶奶耳邊軟聲道:「奶奶我扶您去歇息。」
「你呀。」奚奶奶無可奈何地點了點她的額頭。
沈曜看著她的背影視線又落到方才被她牽過的衣袖上,斂下眼底的落寞,少頃才轉身。
隨著主子的離開一眾侍從也跟著進了府,火把的餘光消散,原地又歸於沉寂。
暗處的銘右額角冒汗,不敢去看身後之人的臉色。
看戲看到自家公爺身上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公爺,我們繼續走嗎?」
祁朔閉眼淡「嗯」一聲,清冷又漠然,從始至終皆是副局外人的模樣。
銘右聽不出他的喜怒也不再停留,只想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才好。
車軲轆再次轉動,平靜許久的風雪漸起掩去方才一番動靜鬧出的痕跡,仿若未曾有事發生。
奚廣平本就是匆忙回京,瑣事繁多再加上要同聖上匯報此番行程這幾日頗為忙碌,明明準備第二日再尋奚蕊盤問也擱置了下來。
最終又將她禁了足,並勒令她不準再言退婚,更不準提祁朔。
奚蕊覺著老頭兒甚是奇怪,一年前她那樣張揚悔婚他都沒有這般警告她,可現在僅僅只是祁朔歸京他便如此緊張。
算了。
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她倒還怕爹爹為了此事去讓祁朔來娶她。
況且按她如今的名聲來說只要應付了章勉那紈絝子弟便暫時沒有了嫁人之危,爹爹現下不提她便還有時間。
與奚府的動亂不安不同,鎮北軍的凱旋給京都乃至整個豐朝百姓帶來了極大的鼓舞。
戰神祁朔這一稱呼在一夜之間響徹豐朝。
「要說那祁公爺,自幼隨父徵戰邊關,老公爺去後,十五歲便掛帥上陣,十八歲獨自帶輕騎兵八百挑了那賊寇糧倉,真乃天縱英才也!」
悠銘坊中,一樓高臺之上搖著摺扇的說書人眉飛色舞,言及興處引得臺下之人頻頻叫好。
「可一年前不是說祁公爺遭遇暗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