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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一出,幾道目光頓時向著高恆望了過去。
靠,本來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沒想到鄧虎居然把這麼燙手的問題扔了過來,頓時讓高恆陷入了兩難。
從本心上,高恆不太想冒險,畢竟生命可只有一次。但可以看得出來,鄧虎為人忠勇任俠,肯定是不樂意見死不救的,因此高恆若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日後定然會被鄧虎和陳大疏遠,鄧虎乃是亭長,而程五幾人只是小小亭卒,孰輕孰重自然不問可知。而且兩漢最重風骨,一旦被打上膽怯的標籤,基本上不太可能在這個時代有所作為了。
像程五、程季這樣,一輩子撐死了也永遠是個亭卒的命。
“亭中有丁壯幾人?”高恆瞬間作出了取捨。援救高鄉亭,的確風險很大,但高風險往往代表著高回報,而不救的話,在繁陽亭肯定混不去了。
“連同我等在內,共九十六人。若非前些年黃巾賊作亂,丁壯當有五百人以上。”鄧虎應道。言語中,對太平道深惡痛絕。
從五百丁壯一下降到不足一百,高恆雖然知道因為黃巾之亂而死的人很多,但聽了這個比例,還是心中震驚。
其實黃巾最初並非人人喊打,太平道信眾雖然對於官員吏士和世家大族趕盡殺絕,但對百姓卻是不曾大開殺戒,若非如此,黃巾初起時也不會有偌大聲勢,遍及七州二十八郡,影響了整個天下近七成的人口。只是先是朝廷圍剿,拒不受降,因此死者甚眾,真正的太平道信徒幾乎傷亡殆盡。而張角三兄弟死後,黃巾徹底失控,各地山賊強盜和一些遊俠兒紛紛加入,良莠不齊,禍害地方,黃巾軍從此壞了名頭,加上許多人對未來絕望悲觀,索性便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附近各亭可有得到訊息?”高恆又問。
“現在世道不太平,各亭皆有守夜人,高鄉亭出事,各亭應該遲早知曉……”鄧虎遲疑了一下,語氣有些不確定。
眼見程五等人面色古怪,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加上鄧虎的那句各亭應該遲早知曉,高恆瞳孔微縮,算是明白了附近各亭多半靠不住。估計很可能等山賊搶夠了玩夠了,各亭才會派出支援人馬“姍姍來遲”。
“鄧大哥方才問我,應不應救,我知道山賊勢大,諸位不想憑白冒險,這也是人之常情,情有可原。但大家可曾想過山賊食食髓知味,萬一下次再來呢?萬一下次選中的,是繁陽亭呢?”高恆觀察著眾人的神色,發現程五等亭卒都是臉色微變,於是繼續說道:“大家都有父母妻小,若真有這一日,到時又該如何?僅憑區區一亭之力,如何敵得過如狼似虎的山賊?”和這些大字不識幾個的亭卒說大道理是沒用的,只有關係到自身的利害關係,才有可能打動他們。
這些亭卒都是地頭蛇,若是沒有他們支援,亭裡的丁壯肯定會心生疑慮,哪怕有鄧虎的亭長身份壓著,也難保人家會不會出工不出力。
“對,高公子所言,正是某的擔憂。”鄧虎環目四顧,程季等人都是低著頭不敢對視。
“可是,可是……”程五最是滑頭,也最是怕死,但要是山賊下次的目標真選了繁陽亭,那他今日豈不是害了自己全家?吭哧吭哧了一陣,卻終也是說不出反對的話。
“當然了,援救高鄉亭,固然是應有之義,但若是因此而白白陷於危險,卻也不妥,因此救人,也需有一個妥善的方法,想來程五兄弟也是這個意思吧?”高恆的話讓程五眼神一亮,頓時有了可下的臺階,連忙應道:“對對,高公子說的對。”
“高公子你……”鄧虎頓時急了,還以為高恆竟是傾向於程五等人呢。
“鄧大哥莫急,山賊情況不明,要救人,自然先得有個章程才行。”高恆目光微動,他甘冒兇險選擇支援鄧虎,自然是為了爭取繁陽亭的話語權,當個軍師什麼的,既能指揮,又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