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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人們不是用沉默表示反對,而是明明知道這句話其實毫無道理,卻又是這場婚事成功的最後希望,於是人們用沉默把自己置身事外,讓說出這句話的那個熱血青年站到了臺前。
陳長生望向那處,只見說話的那名年輕人神情微惘認真,明白此人真是這樣想的,念及此,他沒有憤怒生氣,只覺得有些悲哀——明明太宗皇帝陛下率領妖族與人類的聯軍,將魔族趕回了雪老城,人類卻依然無法擺脫當年的陰影。
“人類原來真的很無恥。”
又有一道聲音在寂靜的宮殿裡響起,這句話看似尋常,實際上則是站在很高位置,或者很冷漠的對岸,對整個人類世界發出點評,令殿內的人類更加憤怒的是,因為先前那刻的沉默,他們竟然無法反駁這句話。
這場南北聯姻,一開始的時候,看著便是人類世界的一場盛事,然而南人前來提親,卻瞞著徐有容,如果事後有問題,大概南方教派和大周朝廷會把父母之命與媒妁之言拿出來說事,當陳長生忽然出現,手裡拿著婚書的時候,人們才想著要尊重徐有容自己的意見,而當那隻白鶴翩然而至,帶來了徐有容明確的態度後,居然又有人說要以全體人類的利益為重……
你和這些人說利益,他們說情懷,你和他們說情懷,他們和你說道德,你和他們說道德,他們和你說道理,總之,當這些人說不過你的時候,當他們沒有道理的時候,他們便會不停轉進,直到事情按照他們的想法或者說想象進行。
這,真的很無恥。
揭破偽裝、把所有人的無恥袒露在夜明珠的光線之下的人,是落落。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與怒意,看著殿內的人們說道:“你們要臉嗎?”
坐在殿首的南人們憤怒難抑,已經忍了很長時間的關飛白霍然起身,喝道:“放肆!”
落落看了此人一眼,想要回罵兩句,又擔心陳長生不喜,哼了兩聲。
陳長生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笑著說道:“何必和這些人做口舌之爭。”
唐三十六在旁搖頭說道:“既然要戰,首先在罵人方面就不能輸。”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也有道理,只是這方面我確實不擅長。”
“你想學,我教你啊。”
唐三十六看著他說道,然後轉身望向南方使團所在的座席,目光落在關飛白的身上,罵道:“說的就是你們啦!連個小姑娘都知道你們做事無恥,你們自己難道沒有感覺?放肆?放你媽的肆啊!”
關飛白怒到極點,眼神也冷到極點。
便在這時,那隻白鶴輕輕用喙觸了觸陳長生的手掌。
陳長生微怔,看了它一眼,雖然已經數年時間未見,但畢竟曾經有過來往,隱約能明白它的意思,當然,那也肯定就是她的意思。他想了想,既然今夜目的已經達成,確實應該儘早離去,不然會讓……有些人很為難吧。
“走吧。”他對落落和唐三十六說道。
“走?”
離山長老小松宮看著他們,神情冷漠說道:“你們這三個小東西,難道想就這麼離開?”
聽著這話,落落細眉微挑,陳長生要帶著她和唐三十六離開,只是給南方使團一個臺階下,但在外人看起來,終究是他們先行退讓一步,她本就有些不自在,此時對方竟似還不準備善罷甘休,她哪裡肯示弱。
“你這個老東西,難道還敢攔我們不成?”
小松宮長老的臉色更加難看,每道皺紋都開始散發戾氣,以他一步從聖的境界,在注意到落落的第一時間,便隱約知道了她不是人類,因為當年的某件往事,他對妖族向來就沒有什麼好感,更準確地說是充滿了惡感。
以他的身份地位,哪裡會在乎這等小妖,隨手滅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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