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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無情無義恩將仇報的小人。”於叔奮力驅趕著腦中的這個念頭,但這個念頭就像野草一樣驅趕走了一片,又從另一邊冒了出來。
在黑暗的山路上,他不得不盡量靠近慕容秋水的身後,他感到了:那裡才有光!靠近他才安心!
向這個人出賣了良心和義氣之後,於叔越來越感到這一點:這個人可以輕鬆奪走自己一切,雖然他會用別的東西補償自己,比如財富、地位,但他奪走的那些東西讓自己心裡越來越空,越來越害怕這個紅塵,不得不靠近這個人才會安心,就像一隻獵犬靠著主人。
“於叔,”慕容秋水察覺了於叔的異樣,他轉過身來,拉著於叔胳膊對他說道:“你做的很好。我知道你和呂甄之間的情義,但忠孝都不能兩全,更何況忠義?你要知道孰輕孰重。所以,不必往心裡去。忠心,只有忠,只有忠,才是世間最高尚的東西。”
於叔的心裡一下子踏實了,他很想哭,是感動的想哭——公子是多麼的善於知道人心啊,一下子就把自己開導的豁然開朗。
為了報答公子,他輕輕的湊上嘴,在慕容秋水的耳邊輕聲問道:“公子,呂甄不可能自己敢做這樣的事情。肯定是大少爺的指使。我們不能一味的忍讓,您看是不是?”說著他狠狠的做了下劈的動作。
“這件事情,我願親自為公子籌劃,從人到計劃絕不會出半點紕漏。”於叔嚮慕容秋水進言直接暗殺慕容成。
但慕容秋水笑了,他回答道:“這盤棋,我已經穩操勝券,何必要出險著?此刻,以不變應萬變才是上策。況且我一直以‘仁’自律,更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我早就向公子說過了,呵呵”齊元豪在旁邊笑了起來:“老於,還是公子想的遠。這樣下去,慕容家的人心全都在我們這邊了。”
“是啊,烏鴉也會嫌豬黑,就算自己黑的一塌糊塗,也不會喜歡一樣黑的人,盲目的使用為人所不齒的暗殺這種有效但下流的戰法反而會自己丟掉人心。此刻這場公子和慕容成的暗戰中,已經是公子全面佔了上風,只要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將死對方就可以。出險著不是穩操勝券的棋手做的事情,而是已經走頭無路的失敗者求生的稻草。公子這樣應對,不僅不影響勝負,反而彰現了‘仁恕’的高貴精神。這是真正的萬眾歸心,可真是仁君的至高境界啊。而且就算得手殺了他,上面還有個家主護著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萬一被發現或者失敗就等於全盤皆輸了。”於叔見路上無人,已經殺了呂甄的他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但是,”慕容秋水表情突然嚴峻了:“於叔你要打起一百個小心負責我的安全。防止對方一招荊軻刺秦就讓我們全軍覆沒。不僅是我,還有你們都要加倍小心!”
“是!”齊元豪和於叔一起躬身回答。
河水盪漾,小船也微微搖晃。上面的王天逸臉色已經成了青的了。
因為船現在已經慢慢的朝湖心划過去,那是被嚇傻了梢夫忘了停手,還在按原來的方向搖櫓。就算現在和梢夫並肩站在船的最尾部,離那可怕的和尚仍不過幾步遠。自己又不會游泳,在這水中心的船上簡直插翅難逃,只能閉目等死。看了他為了殺一個奸細,談笑間就把所有人都殺了冷酷勁頭,現在被他用鐵棍指著的自己,隨時都可能被殺掉。
卷四 鳳凰劫
第四十六節 … 唯成追憶(完)
既然已經和這個兇僧來到了同一條船上,王天逸的恐懼很快變成了一條火燙的火蛇,在自己身體裡四處亂竄,壓迫著他找逃生的法子。
打肯定是打不過,這個傢伙不會游泳,但自己也不會,從水裡逃跑是不可能的。這個湖很深,剛才自己已經差點被淹死了。
就算是鑿船和這個傢伙同歸於盡也不可能了,自己退到了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