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第2/5 頁)
當長刀升到最高點的瞬間,它靜止了,這靜止顯得如此奇妙,因為這靜止卻是為了狂動,它的下一刻必然是暴雨雷霆般的下斬!
長刀靜了,王天逸動了。
靜止的這一刻只是瞬間,但王天逸卻好像已經等了它一千年了!
王天逸猛然立起,全身肌肉在瞬間隆起堅硬,衣服上的水珠向四面八方激散開來,臉因為興奮而變得扭曲變形,好像一頭飢餓的雄獅從草叢裡猛然撲向獵物,他整個人從屋頂上向馬上的騎手撲了過去。
在充盈雨水的虛空裡,王天逸撲向敵手的樣子絕不像一隻大鳥。
因為他的姿勢不飄逸,只有兇猛;他的姿態也不舒展,全身筆直的有如一隻快箭;他的神態也不空靈,只有一往無前的勇悍。
他不是一隻鳥,而是一支破城槌。
一支用最堅硬的木料打造、外邊裹著最厚重的鐵皮、削尖了的撞頭、伴隨著身邊敢死隊的吶喊撞碎最堅固城門的破城槌。
他飛過下斬的長刀,迎著敵人驚駭的目光,宛如一支破城槌一般撞上了對方!
對方轟然落馬宛如一座雄偉城門的轟然倒地。
那一刻很短,一個人從馬上落在地上能有多長時間?!
但對王天逸卻是很長:他清楚的感到了自己肩骨撞擊對方鎖骨時傳來的一陣陣震動,他摟住敵人腰的雙手甚至感到了對方身體傳來的戰慄和恐懼,他甚至有時間在心中產生了對對方一閃而過的歉然,然後就是在虛空中下墜,這距離好長,長的好像不是掉下馬背,而是在懸崖上掉落,整顆心也伴隨這無盡的虛空顫抖起來。
終於落地了。
泥水的冰涼、土地的堅實感和身體的疼痛一起傳來,卻是一陣快慰,人是泥里長出來的,只有踩到了土地上才會心安。
因為強大的衝撞,王天逸和敵人在泥水裡一路打著滾,終於王天逸把對方臉朝下壓在地上。
他扭住了對方的左手,對方趴在地上極力掙扎,右手的長刀在往身後亂刺,王天逸狼狽的左閃右躲,突然一隻靴子衝進了王天逸的眼前,然後就是一個兇狠的下踏,踏在了騎手持刀的右手上。
“喀嚓!”伴隨著手骨破碎的脆響,慘叫在王天逸身下響起,這叫聲如此淒厲,即使這暴雨,也沒有淋散它一絲一毫,宛如四處發射的弩箭射進這雨夜的深處。
但這慘叫沒有完結就被掐斷了,剩下的嫋嫋餘音有如折斷的麥苗在風中無力的搖擺,因為俞世北一手就把騎手的頭摁進了他面前的水窪裡。
剩下的喊叫仍然發了出來,卻沒有聲音,王天逸看到騎手如此痛苦,以致他的臉被摁進了水裡,嘴裡發出的呼聲仍然把臉周圍的水窪激得飛濺起來,好像頭上帶了一圈水花做的花環。
王天逸不由得心顫了,他的手再也不像剛才那麼有力,騎手左手從他的手裡滑了出來,但俞世北一把又抓住了他,熟練的用繩子把兩隻手綁的結結實實,然後抓住騎手的髮髻,把他的頭從水窪裡提出來,一把扯去了他的蒙面巾,麻利的用布團塞住了他的嘴。
王天逸跪在地上,怔怔的看著這個敵人:和他一般的年輕,還帶著一股稚氣,兩眼下面都是水,看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看到的只有徹骨的恐懼和無助。
“好樣的!天逸你……”俞世北扭頭對王天逸說道,眼裡全是帶著驚異的讚許。
但是俞世北沒有說完話就停住了,因為哨子的急響穿破了雨霧,繞著村子在詭異的迴旋。
“只有一聲!”愣了的兩人一個站一個跪靜了好久,終於俞世北開口說道。
“快!快!快!”俞世北一邊拖著俘虜,一邊往巷子裡急退:“和燕小乙會合!天逸你先去找他,我帶著俘虜走不快,讓他來找我們!不!左飛你岔氣調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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