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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啊,國外的數年漂泊,這些年來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的仇恨,甚至,為了復仇而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
慕東霆一向自負精明,而此時此刻,他才發現,他簡直是一個愚蠢之極的傻瓜,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慌亂的掏出一根菸,深吸了兩口後,又胡亂的把菸蒂掐滅在水晶菸灰缸中。
慕東霆拎起外套起身,就向別墅外走去。潘婉卿慌亂的走過來,挽住了他手臂,“東霆,你要去哪兒?”
“你覺得我該去哪兒?”慕東霆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放心,我不會去死,更不會瘋,我沒您想的那麼脆弱。”
他說完,目光冷掃了眼茶几上放著的那張存摺,“那些錢,我勸你還是捐出去吧。就當替慕謙和、慕東蘭,還有我們積點兒德,您沒覺得那些錢特別骯。髒嗎。”
“好,我答應你,我明天就把這些錢捐出去。東霆,那你也答應我,放了天雪好不好?你不能一錯再錯下去了。”
慕東霆冷然的開了她的手,“你現在沒資格和我講條件。媽,我希望,這是你唯一欺騙我的事,千萬不要有下次。”
他的話讓潘婉卿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她心虛的後退了兩步,目光左躲右閃著。她隱瞞了東霆的,又豈止這一件事,還有,還有阿言,那才是更大、更深的痛。
離開了慕家老宅,慕東霆的車直接開到了墓地。
天色漸黑,山腳下一排排林立的墓碑猶顯得陰森,讓人有股不寒而慄之感。
慕東霆穿著深黑色的羊絨大衣,若無其事的行走在期間,最終,在一座墓碑前停住腳步。他半蹲在墓碑前,把手中的紅酒和兩隻高腳杯放在了地面上,姿態優雅的把酒液注入杯中。
慕家並非大富大貴,但慕謙和名校出身,又留過洋,非常懂得享受生活,他最喜歡的就是昂貴的陳年拉菲。
慕東霆端起其中一隻高腳杯,輕抿了一口杯中酒,殷紅的顏色,就如同鮮血一樣刺眼。
他苦笑一聲,抬眸看向墓碑上的照片,“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爸爸?這兩個字,我再也叫不出來了。是你,是你從小教會我,男人要頂天立地,要正直沉穩。可是,您做的那些事,還算是男人嗎?你和姐……呵,天下的女人那麼多,你為什麼一定要把眼睛盯在自己女兒的身上。如果,你只是背叛,只是出軌,我都可以試著原諒你,但是,這個不行,真的不行……”
慕東霆的聲音,暗啞的厲害,他仰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緊接著是第二杯,第三杯……
父親去世之後,報仇幾乎是他支撐下去唯一的動力。在國外的那些年,他固執的拒絕母親所有的經濟援助,他早上凌晨四點起來派送報紙,牛奶,為了省錢而不吃午飯,晚上蹲在飯店裡給人刷盤子,因為貧窮而遭受他人的嘲笑,那時候,他幾乎就要支援不下去了,而每每想到父親的慘死,他都咬牙挺了過來。
可是,當所有的真想被揭開,他所謂的復仇只是一場笑話而已,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事實。他的父親,並不是被迫。害,而是自作自受。
慕東霆更不知道,他該如何去面對天雪,他傷她太深了。
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他欠天雪太多太多,所以,他不能放天雪離開,只有她留在他身邊,他才能有補償的機會。
慕東霆在寒冬的墓地呆了整整一個晚上,他一個人獨自和鬼魂飲酒,一個人痛苦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膛,他握著酒杯的手,凍得發紫,並且不停的顫抖著。他一直自嘲著,苦笑著,而長睫上卻染了一層溼潤的霧氣。
曾經,即便日子再難熬,他心中至少還有信念,因為他要給父親報仇。而現在,慕東霆從未有過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裡。
他醉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