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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大師請劉施主入內。”
崔荷與樊素面面相覷, 不知請的是哪位劉施主。
林夫人走上前來, 拉過崔荷的手衝她眨了眨眼, 說道:“劉夫人, 叫你呢。”
原來是林夫人為她取了個劉夫人的假名號,崔荷不再多言, 走上前去, 樊素要跟著,沙彌卻攔下了她們幾人:“師父診治時不喜人多, 勞煩兩位夫人在外面稍後片刻。”
崔荷扶著門卻猶豫起來, 就算和尚四大皆空, 也是個男人,單獨去見一個外男, 總歸是不太妥當。
崔荷退了回來,搖頭道:“若非得如此, 只怕我與澄空大師無緣了。勞煩小師父為我進屋與大師告罪。”
木魚聲停歇,屋內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無妨,幾位施主都進來吧。”
小沙彌低頭鬆手,示意她們幾人進屋。
林夫人先行帶路,崔荷與樊素緊跟其後。
進屋後,崔荷不由打量起屋內的擺設,與寺廟的其他廂房基本無異,一張矮榻,一張方桌,屋內裝飾樸素簡單,唯有矮榻後的牆上掛著一幅佛家萬字紋。
矮榻上有一位穿著袈裟的年輕僧人盤腿坐在蒲團之上,因為頭上無煩惱絲,更放大了五官的陰柔俊美,只是一張薄唇太過鋒利,有種涼薄之感,但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便削弱了那點冷漠。
澄空大師手中掛著一串佛珠,面前放著一個木魚,方才的聲音便是從這兒發出,他抬頭看向進來的幾位夫人,其餘人皆是一掃而過,唯獨在崔荷臉上多停留了一瞬,目光不著痕跡的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隨後收回目光。
“劉施主請坐。”他抬手示意崔荷落座到他旁邊的榻上。
崔荷來到榻上坐好,聽從他的意思將手擱到了桌上的脈枕上。
澄空大師伸手為她號脈,他的指尖有些冰冷,觸碰到崔荷帶著暖意的手腕,澄空幾不可察的在她細嫩的肌膚上輕輕滑動了少許,因為速度太快,崔荷還未反應過來時,澄空已經認真為她號脈。
屋內香爐裡焚著檀香,檀香氣味悠遠綿長,有寧神靜心之功效,但崔荷近來對氣味頗有些敏感,不由以帕掩鼻。
澄空忽然皺起了眉來,崔荷看見他皺眉,當即以為是自己身體有些什麼問題,忙問道:“澄空大師,我的脈象有問題嗎?”
澄空大師收回手,面色恢復自然,轉動起手中的佛珠,沉吟片刻後,詢問了她一些身體狀況,再問了些生活習性,崔荷一一作答。
問了許久之後,澄空終於不問了,崔荷卻在他的靜默當中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澄空緩慢又殘忍的道出了崔荷無孕的真相:“劉施主腎陽虧虛,是難得一見的陰寒體質,恐極難有孕。”
崔荷如晴空霹靂,愣坐在原地不知動彈。
沒人比她更瞭解自己的身體,她的小日子幾乎不準時,時常疼得下不了地,即便有紅袖為她用藥溫補也沒能緩解過來,每逢冬天,哪怕有湯婆子也會冷得蜷縮起來,紅袖一直說她體寒,她也沒當回事,卻不成想,影響竟然這般大。
“澄空大師,可有解決的法子?”樊素走上前來,握住崔荷的手,初秋本就帶著涼意,寺廟又在山裡,在廂房待了一會,崔荷的手便冷得不行。
澄空雙掌合十,阿彌陀佛了一番,平靜道:“世間萬物皆有其天數,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崔荷久久未能回過神來,澄空大師這番說詞,可是她這輩子都無法有孕了?
林夫人見崔荷臉色驟變,擔心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忙走上前來對澄空大師道:“澄空大師,您法力高深,就連四十歲的張夫人在你的診療下也能老蚌生珠,劉夫人這麼年輕,怎麼會沒辦法呢。”
澄空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