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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吠叫個不停。當受到主人呵斥它才問聲不響地到一邊去生悶氣。那時的大笨也沒有名它只是按著它的聰明去理解主人的喝來喚去,愉快地搖著尾巴跑動著。
劉明為這50元罰款的事數天喝悶酒,“大笨”兩個字似蒼蠅一般在它腦中飛舞,不明白這麼華貴的車為什麼它的名字這麼難聽。噴著酒氣的嘴叨唸著:“大笨…”蹲在他眼皮下的這隻小狗向他搖尾巴。“大笨”劉明衝著這小狗嚷。這小狗仍向他搖尾巴。
“難道你也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嗎?”
醉眼蒙隴的劉明問這隻小狗。這小狗還沒有名字。它衝劉明搖尾巴搖得更歡了。其實它並不懂主人的什麼心思,它聞到了肉的香味,而且看到了主人手上就有一塊帶肉的骨頭。它想吃這塊骨頭。骨頭在它的眼裡就是生命之潮,隨著吞食的每一口肉,吸人的每一口氣而增長的生命潮水,在它體內洶湧膨脹,無法遏制它的長大。因為它沒有享受過那條溫柔的舌頭的愛撫,它沒有緊偎在母親的懷中安詳人夢的記憶,它只有自己不停地愛自己。“想不到你也知道我的心裡事,你以後就叫‘大笨’吧,聽見了嗎?”
劉明對這小狗說完,把手中的骨頭扔給了它。
這小狗就這樣有了正式的名字。它不管自己叫什麼,只知道把到嘴的還帶有一大塊肉的骨頭叼在一旁美美地享受著。連嚼帶啃似狼一樣飛快地進食是狗的習慣也是狼的習慣。其實狼與狗都是同一個祖宗,它們的血液裡都流湧著相同的東西,只是有一天有一隻狼成了人的朋友,有一隻狼仍在曠野中奔跑,從此就有了狼與狗之分。
第二節
(二)
大笨剛剛把骨頭上的肉啃乾淨,正想法把這香噴噴的骨頭一起消化的時候,就聽見劉明在用那酒醉得含混不清的話哈喝它:“一大笨!”大笨想到又一塊帶肉的骨頭的到來,扔下嘴裡正嚼啃著的骨頭,就跑過去,衝著劉明愉快地搖尾巴。“給你骨頭,你它媽真聰明,這麼快就記住了自己的名字。”
劉明給大笨扔骨頭的時候,他有點為自己一介農夫摸了這麼昂貴的車而驕傲。同時也不明白這麼昂貴的車為什麼叫“大笨”。同時也不明白這隻小狗擁有這麼賤的名字仍這樣歡快。 如果一個人自己覺得比動物要高明許多,那是夜郎自大,那是月亮下面欣賞自己的裸體。就某些地方來說,人並不比狗高明多少。劉明把‘大笨”這兩個字同時介紹給了他的家人。大笨從此一聽到有人呼喚大笨,它就想到帶肉的骨頭。帶肉的骨頭對它充滿了巨大的誘惑。這誘惑就如早在它沒有任何自覺的思想、意志以前,在它尚未睜開眼觀看這世界以前,它就從黑暗中看見了光一般,光對於它是一種不可抗拒的誘惑,光在它合閉的眼瞼上閃爍著微弱的火花,這火花讓它感到溫暖極了,出奇地愉快。在光中它肉體中每一個細胞,都在一種無聲的命令中接受一種推動,好比一株植物微妙的光合作用推動它面向太陽一般。在這種誘惑中它也知道那帶肉的骨頭只有主人才能賞給它,只要一聽到主人呼喚“大笨”兩個字,或聽到“大笨”類似的呼喚聲,它就興高采烈地向聲音奔去,即使是赴湯蹈火。它以無限的忠誠聽命於主人,它感謝主人賞給它骨頭。
大笨悲哀地想到它就要失去朝夕相伴的羊群與山野它就感到難過。羊雖然與它用不同的兩種方式生活著。羊吃的是草,它吃的是帶肉的骨頭。它們都與主人直接享受著生活,可它能在羊的身上體驗到自己存在的威力,它可以替代主人對那些逃跑不守規矩偷吃禾苗的羊給以處罰。這種權力是至高無上的。在陽光明媚的晴天,羊群在山坡上吃草,它就曲著後腿、坐在高高的山石上,俯視著那些溫順的羊美美地啃著青草。咀嚼出草汁的芳香瀰漫在空氣中,它總避開這些味道,用敏銳的目光和靈敏的鼻子搜尋那躲藏在草叢中。鬼鬼祟祟蠢蠢欲動的山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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