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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到橫城,已得知紅袖平安,已快要去到的身邊,卻越來越心慌,越來越痛苦,還要面上從容,實則內心煎熬。
坐起身時,頭上血管突突地跳,象是針扎般地細疼,持額掙扎著下床倒水,桌上著盞燈,還有已涼透的飯食。他毫無胃口,近幾個月來心神交慮,路上又不規律飲食,身體,竟像要出問題,呵,報應,自作孽,不可活。
突然門外傳來聲響,他低低喝問聲:“是誰?”
卻再無聲響,暗忖在裡絕無可能會有加害他之人,若有,他早已死千次。開門檢視,張紙靜靜地放置在門前地上,拾起看卻只有大大的兩個字:典城。
他如此通透的人,下子便想到就是紅袖現在所處之地,傳書之人究竟是何居心?難道是長風不好當面告訴他紅袖在哪,才會傳書與他?也太不通。
忽然有所感應,抬頭看到對面屋脊上站有人,漆黑的發披散在黑衣上,分明是長風,他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對著長風揚揚手中信紙,意思是問是否是他所為。
長風足尖輕,飛身躍到他面前,沒看信上所書便道:“上面有寫典城嗎?”
安少君首,不解地問:“不明白,府內會有何人會給訊息。”
“那便對,本以為會是兩個小丫頭,沒料到……算,既已知道,再瞞也沒有意義,紅袖現在人是在典城,要去便去。”意如此,他在對面房頂上看得清二楚,雖然是謝右使出面讓他意外,也不至於要追究於他,只能紅袖與此人緣份未到頭。
“不管怎樣,都要謝過長風兄。”他的心已飛向典城,本以為要在裡耽擱段時日,現在有結果,早日見到紅袖,便早日安心。
典城時節正是年四季中最熱鬧的時候,四處草木鬱鬱蔥蔥,並不是太熱,附近大城中的富人紛紛來此避暑,連帶著原本寂靜的小山城也繁華不少。
紅袖無精打采地守在茗香亭,正午陽光透過樹蔭射進小樓,即使不熱,可是陣陣蟬鳴聲也讓昏昏欲睡。可來喝茶的人絡繹不絕,難道些人都不午休的嗎?再次哀嘆自己不會享福,放著清閒日子不過,居然想挑起個擔子,到現在後悔莫及。
李仲擦著汗從家中趕過來幫忙,時節茗香亭裡雖請個短工的小姑娘梅子,可大部分的活還是他來做,紅袖見他來,馬上趴到櫃檯上哀號:“仲大哥,可不可以歇業啊,好睏。”
李仲不好意思地笑笑:“辛苦少言,過段就好,涼就沒麼多人。”
“也不是辛苦,就是得守在裡,很無聊!”
梅子是個十五歲的山中少,最嚮往外面的生活,每到夏季是最興奮的時候,可以看到許多在山裡看不到的景象,華貴的婦人,華麗的衣裳,還有多金的年少,在茶樓幹活雖然眼前個跟二老闆樣的冷少言長得不錯,也是外來戶,可是都沒有高貴的氣質,成沒上沒下地跟開玩笑,還不如忠厚老實的李老闆。
聽到紅袖叫無聊,忍不住道:“人來人往多熱鬧,以前半都沒個人來喝茶,明明是以前比較無聊嘛。”
“以前人少,所以來個半個人都會讓驚喜無比,現在哄而上,反而沒意思。”
“真是個怪人!”梅子跑出去招呼個客人坐下,問清要的茶水,回來留下句話便又去忙。
“怪人啊,嗯,再樣下去會變成瘋人。”
總算是日落西山,不用再忙,李仲招呼梅子收拾關門,他也想早回家陪老婆,李妍馨現在已有身孕,整日害喜,李仲不放心,常常陪到不再難受再去茶樓,所以才會拜託紅袖坐鎮茗香亭。
紅袖突然想到李妍馨的預產期,算算日子,正好是冬,不禁替擔心:“仲大哥,妍馨是不是冬就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