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5 頁)

有了一絲光彩。臉色一半陰暗，另一半籠罩在暖暖的光暈下，竟有了一絲紅潤。

身邊，一疊信。她將簾子拉開了一點，然後，把信一一拆開，看，然後扔掉。一封接著一封，很快，信紙鋪散了一地，她低垂的眸子悲傷。

恍然起身，微微搖晃一下穩住，赤著腳在地面上走著，伸出雙臂，保持著平衡，踮著腳尖，走著直線。走到靠著牆的櫥子邊上，從抽屜裡取出箍好的刺繡，寥寥幾針，勾勒出輪廓，帶著針線，走到窗邊，就著陽光，江南水鄉躍然於布上。

淚，落在撐緊的布料上，氤氳瀰漫，暈散開一圈一圈。一滴一滴，如雨一般，慢慢浸溼。光下，淚痕清晰反射光，灼傷了黯淡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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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

輕輕奏響了的優美的旋律。

窗戶被開啟了，微風拂過，帶動了窗臺上的風鈴奏出清脆的聲音，帶動了白底蘭色的窗簾隨風畫出的層層漣漪。

嘀——！

不和諧的錯音生生扼住了這場靈魂奏響的樂曲。樂曲戛然而止，彈錯的餘音飄蕩在空氣裡，漸漸冷卻。

“轟——！”纖弱的手掌狠狠的砸在琴鍵上，窗外的鳥被驚飛。

第二聲。

第三聲。

紅豔的唇，勾勒出嘲諷的弧度。

第四聲。

起身，走到中間，跌倒。

沒有他沒有他沒有他沒有他……

胸膛裡的吶喊即將衝破一切，心鈍痛的麻木。無神的瞳孔，晦澀的過往，不能和別人說……所有的苦果，要統統嚥下去……

鮮紅的唇，一張一合，呢喃著，呢喃著，那個呼喚了千萬遍的名字，仍舊說不出話……

放晴的天空再度被黑暗包圍，閃電劃破寂靜，隆隆的雷聲使人夢醒，滂沱的大雨淨化一切。

不顧一切的衝出門，赤著腳，淺紫的睡裙緊緊黏在身上，狂亂的奔跑著，街上空無一人，長長的路上，只有她一人在赤著腳奔跑。

“咚！”

重重摔在地上。

雨水混合了淚水，滋潤著土地。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你沒有來救我……

心底最沉痛的呼喚，她仍舊沒有喊出來，只是一遍一遍捶打著痛的麻木的心裡。

雨勢漸弱，她再次奔跑在長長的路上。

血，隨著手臂和腿的擺動，紛飛在空氣中，和大地融為一體。失去了原本的色彩，變得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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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池前——

渾身狼狽，溼發黏在蒼白的臉頰上，顫抖的冰冷的手指，撫上同樣冰冷的臉頰，唇瓣，一點點的，將唇上的血紅沾染在手上。

鏡子裡的女孩，血色全無。嘴唇蒼白的可怕，身上的溫度如同死人。

水，順著發，順著臉頰，順著溼透的衣服，滴滴落在潔白的地板上，彙集，然後流向了一個方向。

鏡子中的女孩，心如死灰。

“嘩嘩……”

蓮蓬頭的水能衝去髒汙，卻衝不去心痛。

溫熱的水，一點點將她包圍，裹暖。如同他溫暖的懷抱。熱氣嫋嫋，如同他溫熱的氣息在耳邊迴轉。

伸手，將熱水關掉。

冰冷取代了溫熱，寒氣透骨。

蹲下，緊緊環抱著自己。唯有臉頰偶爾流過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