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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糊地說：&ldo;都是皇后了，陛下起身，照規矩我也得起來的。&rdo;

趙究心疼地捏她臉：&ldo;朕把這規矩改了就是。&rdo;

&ldo;禮不可廢，陛下才多久就弄這些事，是生怕別人會不罵我是吧?&rdo;話一說多，沈觀魚終於清醒了一些，&ldo;況且我也該正式去給太后請個安。&rdo;

她總算是下了床，很快小宮女們就一水兒地捧著託盤走了進來，趙究到另一邊換衣去了。

往日裡沈觀魚通身的首飾也不過二三，衣裳更是揀舒服開闊的穿，但是做皇后，這樣又太不像話了些。

她難得拿出在後宅裡伺候的端正態度，打著哈欠讓小宮女挽發上妝。

金鑲寶仙人滿冠戴在頭上，鐲子禁步八珠玉璫往身上戴，端肅尊貴的雲肩、膝襴、大紅通袖，下連金枝綠葉百花拖泥裙，林林總總把有空餘的地方都佔滿了，通身打點下來實在費時。

再起身走兩步，金銀綢緞沉甸甸的。

趙究收拾齊備了，進來道別的時候，就見著了沈觀魚那滿頭的珠翠。

&ldo;和尋常一樣穿就是，太后又不會怪罪你，折騰這些做什麼?&rdo;趙究想幫她把冠取了。

&ldo;不成啊，&rdo;沈觀魚拍他的手，&ldo;一路過去多少人看著，別傳出去我儀容不整，不尊太后。&rdo;

趙究也不管小宮女在給她梳妝，坐繡凳後邊就抱住她：&ldo;這冠也太沉了些，你早去早回，也好將這些全卸下來，朕先去上朝了。&rdo;

沈觀魚眯著眼轉頭親他一記：&ldo;夫君一路小心。&rdo;

到了慈寧宮外，沒進門就聽到徐太妃的說話聲。

&ldo;紅玉她回西北去了，當真是個不守規矩的，前頭賊子擾邊，她竟悄悄混入迎擊的隊伍裡去，和賊子作戰，幸而無事，不過也將她父親氣得半死……&rdo;

徐太妃正埋怨著梁紅玉不像話，就見到沈觀魚進來了，臉上笑意燦爛。

&ldo;見過太后娘娘，見過太妃娘娘。&rdo;她規矩見禮。

徐太妃笑著親自伸手扶她起來，&ldo;聽聞昨夜皇后娘娘大喜，怪哀家抱病，不然就算是睡下了也要去太液池敬娘娘一杯酒。&rdo;

沈觀魚笑得和氣：&ldo;臣妾唯願長輩安好，這才是真的喜事。&rdo;

&ldo;哎呀這多乖啊，你是不知道，方才正說著哀家認的那個乾女兒呢，跟個男兒似的，一點都不像話，不似皇后娘娘，到底是清流出身的小姐，寵辱不驚，江南水鄉的靈秀全在身上了。&rdo;

這踩一捧一的，沈觀魚可不領受：&ldo;太妃娘娘謬讚了。&rdo;

&ldo;哪裡謬讚，一見著你就想起我那早逝的女兒蓮月，這雙眼睛更是像極了她……&rdo;徐太妃說得眼尾微濕，抬手輕撫她的臉，&ldo;哀家與娘娘一見如故，得空也來歲華宮瞧瞧哀家可好?&rdo;

在座的都品出味兒來了，從前沒見她說這話，現在倒能看出來眼睛像了。

沈觀魚有些尷尬，只能點了點頭。

一旁的文太后終於發話了：&ldo;好了，觀魚才剛做了皇后，既要學規矩又有個封后大典，咱們這些老骨頭今日見見，就讓年輕人忙自己的事去吧。&rdo;

&ldo;是……太后說的是。&rdo;徐太妃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但太后搶先示了好，她可不想錯過，也只能坐下。

三人又閒聊了幾句，徐太妃話裡話外對沈觀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