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的預感,緩慢走進陰影。女生神情一片空白,衣衫殘破不堪,額頭和身上有好幾處在流血。倉鼠撇過頭去,掙扎了幾秒鐘,過去脫下夾克披在她身上。精神恍惚的女生被脫外套的動作嚇得發抖。但倉鼠只是幫她披好衣服,之後將圍裙揉成一團,按住她額頭上的傷口。
本來送女生到醫院,倉鼠就要離開。但醫生滿眼狐疑,堅持要他留下聯絡方式,並再三確認手機號碼才放他走。一個禮拜後,他接到受害者家屬的電話,說要當面酬謝。倉鼠灰暗的想這根本就是遮口費,不太高興被當作這種人。但他仍然老實赴約,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想看到康復後的優格小姐的樣子。
不過見面時他只看到優格爸和優格媽。這可以理解。告別後,走到大門口,他鬼使神差地回頭——閣樓的房間視窗站著穿睡衣的女生,戴著眼鏡,雙手環抱著書本,沒表情的俯視他。倉鼠下意識露出職業微笑,但隨後又覺得這時候微笑太蠢了。
恐怖的事發生了。倉鼠竟然看見女生對他豎起拇指,並閉上一隻眼,還是沒表情。這不協調的動作嚇了他一跳。
她瘋了……這是倉鼠惟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釋。
他收起笑容,抿一下嘴角,快步離開。
窗子內的優格睜開眼。她手中握著鉛筆,只是想測量那個人的比例。但,提起鉛筆,果然只來得及勾勒出離別。從這天起,她對男性的記憶,總是有意無意停留在背影。
最後一頁畫著背影的本子,其實貼滿了剪報。主角名叫倉鼠,剛剛出道不久,還是小角色,照片與新聞都少得可憐。本子只來得及做到第十六頁。
因為受到驚嚇而不太記得優格小姐的臉的倉鼠,錯覺街上的女生都很像優格,而且隨時有可能變成優格。這現象維持了一個星期,真正的優格沒有出現過,就像人間蒸發。倉鼠漸漸忘記,只當自己救過一隻貓。
但優格當然沒蒸發,她只是搬了家。倉鼠先生拿到終於完工的泡麵廣告的薪水的同時,優格正在心理醫生診室進行催眠治療,醫生抹去了她生命中那一天發生的所有事和與之有關的人。優格爸媽一邊哭一邊把封面用卡通字型寫著“倉鼠先生我愛你”的剪報本束之高閣。它漸漸被灰塵掩埋。優格小姐忘記了她最愛的倉鼠先生。
宿命就是這麼回事。
它並不是讓一對準戀人千辛萬苦跋山涉水最終找到彼此的奇蹟,它是讓一對準戀人千辛萬苦跋山涉水最終找到彼此,然後宣佈他們之間是孽緣,永遠沒可能在一起,的東西。宿命還真是賤。被宿命牽著到處跑的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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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堇色(1)
作者:天宮雁
“還是賣熱狗。”冠群說。
“嗯。也不錯。”我回答。
十月五日,天氣晴,零上十七度,風向偏北。這是考進醫學部十三個月後,我與他並肩坐在荒無人煙的公路旁看似報廢的公車站座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攔不到車載我們回城。並在認真考慮經營街邊攤為生。
會出現這一幕,全是因為茶葉。
我小時候,住在淨通山腳下靠近赤崗的小鎮。交通不便,設施簡陋。鎮中只有一臺環形巴士,一家診所同時受理人和動物,兩個澡堂,兩家餐館,一家小銀行,一家理髮館,一家電影院兩個月換一部片,沒有郵局只有信筒。
父母親就分別在那兩家澡堂的男浴和女浴工作。比起一年只放映六部電影的影院,最受歡迎的娛樂場所還是澡堂,因此,家中境況雖不算寬裕但也說得過去。
父親還有個相差一些年紀的妹妹,深受長輩溺愛。我進入小學時她幾近中年,還未找到工作,得寵成性,跟親戚撒嬌借錢借住,雖然無業卻比誰都輕鬆。我那時放學後輪班到父母處幫忙,隔些日子能碰見她來玩。每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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