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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看,她腦子裡空空的,無意識地只有這一句話。
斷舌的傷昨夜那人竟然幫她上了藥,怪不得她不會死,也不會痛,上的必然是一種好藥;他還幫她接回了錯開的筋骨,所以她雖然全身劇痛,卻可以行動自如。
察看了一下自己,再察看了一下四周。
她幾乎被一個很像則寧的人強暴了,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她決不相信那是則寧,絕對、絕對不可能!
她沒有死,但咬斷了舌頭,她也變成了一個啞巴,一個永遠都不會說話的啞巴!她突然覺得很絕望,為什麼那個人要救回她?她死了多好?成全她的名聲,成全她的尊嚴,她其實從來沒有真正體會過則寧的心情,她只是作為一個正常人,一個具有優勢的人在照顧他,——直到她現在成了啞巴,她才更深、更深的瞭解到,作為則寧的痛苦,和絕望。
他可以那麼寧定,必然經過了淒厲的掙扎;他從不自卑,是因為他有絕大的勇氣;作為一個啞巴,不看輕自己,很難——很難——
她恨昨天晚上的那個人,她愛則寧,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愛他,這樣接近他。
——***——
日上三竿。
則寧從宮中回來,四權和五聖從來沒有這樣協調過,因為宮中傷寒的事情,聿修竟然主動找他商量事情,討論可能,而容隱也稍稍收起了他的孤傲,可以平心靜氣地談些事情。當然上玄是不情願的,但六音不在,通微他不管這些事,則寧清楚什麼是對的什麼是不對的,他很配合,上玄也無話可說。
畢竟,死傷這麼多人命,是誰也無法輕忽的事情,上玄也很關心。
他一回來,就在看當日出入宮廷的名單,看得渾然忘我。
“咯”的一聲。
則寧抬起頭來,只見還齡端著便服走了進來,平常她會笑著說:“少爺,更衣了。”但今天她沒有。
她今天似乎經過了特別的修飾,穿著一身鵝黃的繡裙,插著一支銀簪子,臉上竟然上過了脂粉,她本來臉色偏黃,現在膚色雪白,上了一層脂粉更顯得嬌美動人。
她也帶著笑,但笑的似乎就是有那麼一點不同。
她不是喜歡打扮的人,出了什麼事?怎麼了?則寧彷彿可以感受到她身上帶著的那種悽豔,她是還齡,可是她又不像還齡。
是她的記憶恢復了?則寧抬起手,本想對她說明真相,但卻突然發覺,她還是不識字的。
還齡並沒有做什麼古怪的事,她只是沒有說話,靜靜地走進來,靜靜地為他解下朝服,靜靜地幫他更換便服。
他問不出聲,只能疑惑地任她擺佈。
還齡並沒有想做什麼,她只是很單純地想伺候完最後一次少爺,然後,她就走;她尊嚴失在了大宋,心也失在了大宋,剩下一個半殘的廢人回鑄劍谷,師父——是可以原諒她的吧?或者,殺了她也無妨,有什麼所謂呢?
少爺,你不知道,如果還齡只是真的如此單純的一個丫頭,那有多好?如果我是這樣一個丫頭,即使我的舌頭斷掉了,手斷掉了,腳斷掉了,我都會告訴你,我真的好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我相信,你是不會嫌棄還齡的,如果你也真的愛還齡。但是,我不是啊,我終究要回大遼,那裡雖然沒有我的家,卻是我的故土,我的歸宿。
我不怨來中原四年,不怨,我在這裡遇到了你,遇到了配天,遇到了容少爺,上玄少爺,你們都是好人,我——不後悔。
還齡一面更衣,一面在心裡默默地想。
突然之間,她感覺到手指觸到了什麼令她驚心動魄的東西,讓她突地掙開了手,向後跳了一步,她如果
不是無法發聲,可能早已失聲尖叫。
她往後跳了一步,那便衣從則寧身上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