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4/5 頁)
了一秒鐘,然後張開雙臂迎我入懷,手臂收得緊緊的。記得第一次他抱我,是在那年除夕,新年鐘聲敲響的時候,他給了我一個紳士般溫和的擁抱。我將手放在了他的背上,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臟猛然收縮了一下,那種感覺一下子傳到四肢,手腳都微微抖動。我的頭擱在他肩頭,又嗅到那種像松木一樣的氣息,眼睛閉上的瞬間,眼淚劃落下來。
愛,是肯定的,可是它又是如此地艱澀難言。
只怕這個字眼一旦被我說出來,好像就會褻瀆他。
得知陳妍死的這一天,我和劉啟分手了。
慕承和第二日一早就坐車回了A城。
劉啟對我的那條簡訊的回答比較平靜,只回了個電話,問我:“為什麼?”
“我們不合適。”
“我提議你先考慮下,我們暫時可以不見面。”
“劉啟……”
“考慮兩個月夠不夠?”
“我們倆不是這個問題,我想得很清楚了。”
“一個月?”
“完全是我……”
“好,就一個月。”然後他迅速地掛掉電話。
我的心很亂,也無暇顧及他的感受。有時候我覺得女人真是一種很心軟、也很殘忍的物種。
殺害陳妍的兇手,透過物業的監控錄影,然後經過幾條線索的彙集,警方很容易地就得出了結論。
“記得春節你們在這兒,監獄裡越獄的事情麼?”媽媽說,“兇手是那個人的兒子。”
“為什麼?”我問。
“那人被抓後,從死緩變成了死刑立即執行。高院前不久把死刑的複核意見發下來。上個月被槍決了。”
“這和陳妍有什麼……”原本覺得荒謬的我,口中的話還沒說完,就意識到了這其中的關聯,立刻有點憤怒了。
“可能兇手想要對方也嘗一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但是陳伯伯只是例行公事,這是法律,不是私人恩怨。”我說。
媽媽沒和我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你在這裡多住幾天,晚上也不要一個人隨便出門。”
“住多久啊?”
“住到我說可以為止。”
“可是,趙曉棠替我在他們公司找了個工作,我過不了幾天就要去上班。”
“那也別去了,最好和我一起留在B市,重新找個工作。”
我瞪著她,“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媽媽停下疊衣服的動作,瞅著我半晌不語後緩緩說:“桐桐,媽媽不敢想象要是那天不是陳妍,而是你……要是是你……”
她沒再說下去,然後裝作收東西,避開了我的目光。
我說:“以前老爸不是找人替我算過命麼,說我會健康地活到八十八歲,然後壽終正寢。”
她笑:“你就愛聽你爸跟你瞎說。”
因為是一個惡性的報復事件,陳妍的案子受到省上的高度重視,公安廳在網上發出B級通緝令。一個星期後的中午,兇手在兩百公里外的一個縣城裡落網。
我為了那一刻,特地和小李一起坐車到看守所等著他。可是,累計起來的所有怨恨和怒氣,在我看到那個人後,竟然不知道該朝哪裡發洩。我想象中的真兇,應該是一臉橫肉滿目兇光,甚至是帶著很多刀疤,很多前科,這樣的人才能幹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可是,那只是個半大的孩子,看起來比我還小些,甚至我不知道他是否有十八歲。他帶著哭腔,不停地對旁邊的人說:“叔叔,我錯了。叔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父親投毒是因為在村裡的私礦裡挖煤,年底的時候工頭一直拖著大家的工資,他一時氣憤就朝工頭喝水的溫水瓶裡投了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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