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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本來好不容易瞅準機會能夠離開京城,撇下家中煩心事,下江南走一遭。豈料只差收拾包袱出發,卻被陛下叫住了。北蠻使團進京朝貢,展落白怎能在這時離開?
末了,孫大人頂替了展落白的這趟美差。
雖然蘇婆婆年紀大了,但到底男女有別,只略介紹了書院情況,便告退了。留南無正在這裡招待朱大人和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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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棲遲批閱禮部奏章,奏報各地有節婦人,以請旌表。二三十個人,大多數以孝聞名,皆是事舅姑以至孝,為民間典範。也有一小部分是貞潔烈婦,守寡一生,忠貞不二。
只有瑞州的這一個與眾不同。
“瑞州蘇氏,年四十有五,興辦女學,不收一文,已四年矣。縣中女子皆入書院,識文斷字,研習女紅,教化深而功勞遠。蘇氏惠及鄉里而不望報,品行高潔而不自矜。”
蕭棲遲特意挑出來,又仔細看了一遍,硃筆一揮,批曰:
瑞州蘇氏推行教化以澤被鄉里,為民之表率,特封為孺人,賜封邑,旌表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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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沈致的記憶裡最為喧囂的一段。
明明不是過年,爆竹卻響聲震天。幾乎全城的老老少少皆來家中祝賀。說家中也不精確,因為家對沈致而言意味著島上的在望山莊,而不是即墨城裡那小小的二進院子。
旌表門楣一事對沈江蘺來說其實並不重要,若在島上動工太過麻煩。她便索性叫人在城中的屋子裝了門楣了事。
滿城裡,甚至有些從前頗看不上沈致的小孩兒——他們認為沈致沒有父親,又是異鄉人,便有些輕視。如今都圍在沈致身旁,一臉豔羨地望著她,問她:“沈致,你家裡是不是有很多爆竹啊……?”
沈致驕傲地昂著頭,手裡抓著一把紅色爆竹,像只小孔雀般得意。
沈江蘺一下成為即墨城裡德高望重的老人。哪家媳婦不孝順,哪家又要分家產,這些本來清官難斷的家務事都被人請了她去說和見證。
捎帶的,綠竹將各家八卦聽了個盆滿缽滿。很快,她也能在老馮跟前指點一下即墨江山了。
老馮一面聽綠竹說,一面或笑或嘆或罵,偶爾還拍兩下大腿,比在茶館聽人說書可投入多了。聽完,又與綠竹激烈討論一番,才意猶未盡地拍拍手上瓜子皮,總結一句:“古人說紅顏禍水,真正沒錯,張家小子連魂都叫那苗秀嫦勾了去。”
“要我說,那苗秀嫦哪有一點比得上你?連給你提鞋都不配!偏生自打她來了,這城裡的男人就跟三魂不見了七魄一般。”老馮頗有些憤憤不平,末了又加一句:“也是我老了,要我年輕那陣,哪能叫她出風頭!”
一口痰卡在綠竹喉間,她望了望老馮那已經鬆垮的方形臉,咳得驚天動地。
老馮一面拍著綠竹的背,一面說:“姑娘,這是怎麼了?嗑瓜子也卡啊?”
“沒事,沒事。”咳了半陣,綠竹才緩過來。老馮瞧一眼外面天色,趕緊到:“只顧著說話,時辰都忘了,我要回去了。我再跟你說一句,你提醒著你們家南小哥,好好一小夥子,可千萬別上了那苗秀嫦的當。我活這麼大年紀了,什麼沒經過?那苗秀嫦就是九尾狐狸轉世。”
綠竹捂著嘴直笑,暗道要是苗秀嫦是九尾狐狸,那南無正是什麼?降妖的道士還是狐狸嘴邊的小雞?
送走了老馮,綠竹進屋去看沈江蘺。只見沈致正在一旁乖巧看書,不時還搖頭晃腦地吟誦兩句,什麼:“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度鏡湖月。”
沈江蘺坐在一旁,露出滿意微笑,待沈致讀完,才說:“李太白可謂天縱英才,文字如他心中所長,恣意處汪洋,婉約處柔媚……”
綠竹分明看見沈致躲在書後長長地打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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