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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在廊柱的陰影之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跟他的太監本就年小,性子也不是個活絡的,見殿下似悶悶不樂的樣子;更不敢說話;只垂手侍立一旁。
蕭儀一早已跟在蕭棲遲身後祭祀過母后。他知道今日是母后的忌日,可是母后的形象在他的記憶裡卻越發模糊。他想不起來幼時曾如何在她的懷抱歡笑。
每年;這一日,蕭棲遲必會消失一段時辰。而回到崇儀殿時總是酒氣沖天。從前蕭儀沒發現過這事,直到去年中秋,他獨自上床卻輾轉反側,很久不能入睡。後來突然問到一陣猛烈的酒味,他悄悄扒開床帳,瞥見父皇走進來。月光下表情悽楚,像一隻失意的野獸。
不知為何,他嚇得趕緊面朝裡,合上眼,假作熟睡。
後來蕭棲遲輕輕揭開床帳看了一眼,又幫他掖了掖被子,才轉身離去。
蕭儀心中一酸,偷偷掉了兩行淚。
在屋簷下不知站了多久,蕭儀才轉身對小太監說:“準備洗漱罷。”
臨睡前,蕭棲遲照例去看了看蕭儀。他眼圈泛紅,腳步釀蹌,又要小心翼翼不發出聲音,以免吵到兒子,走得格外狼狽。
他嘴裡噴著酒氣,掀開床帳,幫蕭儀整理被角時,感覺到被子下的身體似乎抽動了一下,而仔細一看,蕭儀的雙眼卻是緊緊閉著的——閉得太緊了些。
蕭棲遲假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理完被子就出去了。可是剛跨進自己的屋子,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整張臉都被眼淚打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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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無正的帖子剛送進去,田師爺就親自迎了出來。田師爺留著山羊鬍,身材瘦削,見了南無正,笑得滿面春風:“南管家,裡面請,老爺已經候著呢。”
南無正回以一禮:“不敢當,不敢當。”
即墨知縣朱大人也走到了廳外來親自迎接。
南無正趕緊作揖:“大人親自相迎,草民不敢當。”
一番推辭,眾人才進了廳中。朱大人坐了主位,請田師爺在客位相陪。
沈江蘺的女學是義塾,進去唸書的,一文錢也不收。學院裡又請了好幾位女先生,有教讀書識字的,也有教女紅的。因為不收費,從最開始來的女學生就很多。後來因著女先生教得好,一傳十十傳百,除了各家的小姑娘們,連小媳婦大嬸子的都來聽課。真正是惠及鄉里。
後來,一百多位士民聯合寫了舉薦信,保舉蘇婆婆。
朱大人今日請南無正過來正是要說此事。
“本來這保舉到了州府,得州府嘉獎也就了不起了。誰知轉運使大人聽聞此事,亦對蘇婆婆誇讚不已,還轉致禮部。”朱大人興奮得有些飄飄然了:“這可是大喜事,要是禮部稽核之後,再上達天聽,受了旌表,這可不只是蘇婆婆一人的榮耀,連帶咱們整個即墨縣,乃至瑞州,都與有榮焉。”
南無正卻心裡一緊。這事情要是鬧到朝廷裡,不會露了蛛絲馬跡罷?念及此,不禁越發擔心,又不好講話說死,只得順著朱大人的話說:“託大人的福,都是大人治民有方,向學之風流於鄉里,才有女學興旺。”
朱大人被這馬屁拍得渾身舒坦,得意地捻了捻鬍子,大臉盤上一雙綠豆眼笑得差點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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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蘺聽聞此事倒是不太擔心。
“若是強行拒絕,倒拂了眾人好意,也難免引起猜疑。舉薦信送上去,多是寫女學之事,對我的身世不過寥寥數筆而已。即使禮部有人下來核查,來的也是跑腿的小官,必不可能認識我。再則,禮部官員來了,肯定有各級府衙官員接風,怎會真的來看看我這老婆子?沒事,叫他們儘管報去。若真得了旌表,在這地方上也更受人敬重,往後行事更方便。你出門辦事也得便宜。”
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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