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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了。”

博人輕哼一聲，側身讓他進來：“……你才是賊呢。”

坐在玄關處換鞋的千歲從善如流的接道：“嗨嗨，我是賊。”

他直起身子，伸手戳上博人的腦門，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偷心賊。”

博人捂著額頭一下子紅了臉：“你要不要臉？”

千歲輕笑了兩聲，不再逗他：“傷好了？”

“已經結痂了。”

“那就好。你接下來也有的忙了。”

黑髮少年輕勾著唇角，轉身進臥室拿了換洗衣服就往浴室走去，博人小尾巴一樣跟著他進了臥室再出來，難得體貼的問著：“累了嗎？”

千歲將衣服搭在胳膊上，聞言有些新奇的回頭打量他，漫不經心的回答道：“這點程度算什麼。”

他頓住腳步，突然有些瞭然，眼中的笑意加深：“想我了？”

——最近他忙得腳不沾地，兩個人連面都沒見過。

本以為在他面前永遠那麼傲嬌的博人會炸毛，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只是撇了撇嘴，就走上前推著他進了浴室：“趕緊去洗你的澡吧。”

被他“砰”的一聲關進浴室的千歲盯著門看了半晌，覺得今天的男友好像有點不一樣。

浴室裡終於響起嘩嘩的水聲，一直豎著耳朵聽聲的博人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抬手摸上有點發燙的臉，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啪”的一聲拍上了眼睛，像是一隻困獸一般左右走了兩個來回，然後深吸一口氣，驀然握緊雙拳，關上燈就爬上了千歲的床。

他背對著浴室門的方向，陷入了黑暗的房間內除了隱隱約約的水聲就是他自己輕微的呼吸。要是換做平常，只有兩個人的空間無疑會讓他非常安心，但是今天……今天是不同的。

他的心緊張的“撲通撲通”亂跳著，柔和的月光從右邊的窗戶灑下來，照在他身上，給他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千歲暫住的這間小公寓很高，窗外是一片黑漆漆的夜色，只有遠處零星的透出幾點光亮。

時值冬日，因為供暖系統還沒修好，屋裡有些冷。博人回頭看了眼浴室門透出的亮光，然後抿了抿唇回過頭，感覺臉頰又開始燒了起來。他回想著什麼東西，然後突然抓狂的揪了把頭髮，一頭栽進床上的枕頭裡。

熟悉的清冷香氣縈繞在鼻間，博人愣了一下，想象著一會兒會發生的事情，突然就覺得這冷香是那麼熾熱，一下子就點燃了他的血液，勾起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對千歲的渴望。

穿著睡衣走出來的千歲看著黑漆漆的房間，以及窩在他床上臉埋在枕頭裡面的人，有那麼一瞬感覺到了無奈。他正要邁步朝那裡走去，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將博人今天的反常都聯絡了起來。

——對了，他想起來了。今天是他的……二十一歲，也是十七歲生日。

博人的生日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過完，沒錯，這就是千歲當初不願意告訴他自己的真實生日的原因：博人比佐良娜要小几個月，而他是佐良娜的哥哥，按理應該比他們兩個都大，但他的生日卻在博人之後，所以說出去就會被發現邏輯上的問題，這才是他當初騙博人的原因。

——所以，博人是來給他慶生的？

千歲有些莞爾，關上了浴室的燈，一步步來到床邊，然後對著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的博人伸出了手。

黑暗裡，他看不清博人的表情，只覺得他周身的氣息似乎凝滯了一瞬，然後，他的男友無視了他的手，猛地直起身勾住他的脖子，帶著些許冰冷氣息的唇就附了上來。

他難得這麼主動——不，應該說他從沒主動過——的向千歲表示親密，所以黑髮少年難得的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