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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松北主動提出協議結婚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看似猶豫了很久,其實,她很開心。
陳嘉平當初調侃她,說她目的不純,因為相親物件是陳松北,所以才有了結婚的心思,她否認了。
因為嚴格來說確實不是這樣的。
是她先有了結婚的念頭,而恰好這個時候,陳松北出現了。
最開始的時候她對這段婚姻並不抱任何希望,因為分別的時間太久,人和事都會變,何況當年的他們都沒能在一起,她不認為這段關係會在此刻出現轉機。
所以決定領證,決定同居,南楠自始至終都給自己預留了退路。
一份婚內協議,一份離婚協議,是她最初的設想裡,禮貌又體面的相處方式。
可就在她準備好一切搬到這裡以後,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拿出這兩樣東西的機會。
陳松北沒有變。
很難形容那種感覺,似乎他除了樣貌和心境變得更成熟之外,一切如舊。就因為這樣,才讓她時常想起曾經和他相處的種種細節。
而這幾頁紙,也就這樣被她放在了抽屜的最角落,從夏天到冬天,久到她和陳松北的關係真的出現了轉機,久到她都忘了這份東西的存在。
但現在,就在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它被找到了,提醒著她這段關係的開始,並不是好的。
南楠緊緊捏著手裡的東西,紙張摩擦發出的聲響震得她心口發麻,她張了張嘴,卻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像是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南柳抬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厲聲道:「說話。」
南楠靠在窗邊,身體被嚇得瑟縮了下,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緩聲開口:「說什麼,你不是已經看的很清楚了嗎,反正從小到大,我在你面前一直都毫無隱私可言。」
「你現在跟我談起隱私了是嗎?」因為情緒的起伏,南柳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激動,「那你怎麼不說你別做這種丟臉的事呢?不做會被發現嗎?」
「怎麼就丟臉了?」南楠冷著眼看她,「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就一直是個讓你丟臉的人啊?上學的時候嫌我笨嫌我成績不好,拼了命地給我報補習班,畢業了嫌我的工作不體面,就想給我找個所謂的好人家嫁了。」
南楠說著,情緒越發有些控制不住,她紅著眼眶,聲音發抖,「要不是你一直催我逼我,我會做出這種事嗎?我寧願一輩子都不結婚!」
「有你這樣跟自己媽說話的嗎?」南柳被她氣得站起身,伸手指著她的臉,「我那都是為你好!」
南楠閉了閉眼,只覺得這句話真是諷刺。
為她好,可她從來就沒覺得好過。
可能這就是為人父母,為自己的臉面和控制慾找到的最佳的遮羞布。
此時此刻,南楠覺得很委屈,也很想哭,不單單只是因為這一件事情,它更像是一條導火索,串聯起過往所有未曾解決的矛盾和衝突,一旦引燃,便一發不可收拾。
但就在這時,毫無預兆的,陳松北推開門闖了進來,他慌亂的目光掃視一圈,最終鎖在她身上,然後,朝她走過來,握住她的手,把她護在身後。
「媽,這件事和南楠沒有關係,從最開始就是我的主意。」
緊張的氣氛得到微弱的緩和,陳松北成功幫她分走了南柳的責罵。
「你別叫我媽。」南柳把目光投向他,幾句話說得極為難聽,「你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你,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件事當然和你有關係,也難為你演戲還要平白多個媽出來,虧我一開始還覺得你是個挺穩重的孩子,這才把自己女兒交給你,結果你呢,是不是因為你沒爹沒媽,所以沒人教你做人的道理,你當婚姻是兒戲嗎?」
南楠聽得難受,忍不住開口,嗓音也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