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頁)
現在老闆的意思就是以後還是會請她來唱,但是頻率會少很多,可能一週才有一次。
南楠當時聽過後點了點頭,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因為酒吧從不缺駐唱,有很多玩音樂的人為了溫飽會暫時在這裡駐足,求得一份較低的收入,更是有一些學音樂的大學生根本不要錢,只是為了得到一些磨練颱風和唱功的機會。
說來也好笑,其實她上大學的時候就在穀雨做過兼職,寒暑假從長青回蒼榆,她時不時就會去唱一場,既能鍛鍊自己又能賺點外快,何樂不為呢。
但老闆的話卻突然把她點醒了,她都快奔三的年紀了,難道以後要一直這樣不安定下去嗎?
偶爾和一些大學時期的同班同學聯絡,他們有的已經在音樂領域小有成就,有的求安穩回家鄉當了體制內的音樂老師,總之過得都挺不錯的。
而她,沒畢業的時候去娛樂圈趟了一回渾水,差點沒能全身而退,擺爛到畢業就回了穀雨幹著有今天沒明天的活,雖然前段時間蔣年給她爭取了一個不錯的機會,但她也拒絕了。
南楠覺得自己是個挺矛盾的人,一方面總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而另一方面是別人已經把機會遞到她面前,她卻也不願意再嘗試。
其實她骨子裡是個挺鹹魚的人,只想自由自在地做點喜歡的事情,開心的時候唱唱歌,不開心的時候就出去旅行,像飛鳥一樣。
但現實顯然不允許她這樣。
南楠有時候也會自嘲,覺得是自己以前當大小姐當習慣了,過了這麼多年也依舊適應不了為金錢奔走的平淡生活。
此時此刻,眼前的人還在等她回復,南楠強迫自己回過神兒,遊離的目光在她手上逗留了會兒,伸手接過了那張傳單。
她認真看了看上面寫的內容,確實是一張很正規的招聘廣告,看來他們確實急著在招人,想想上次陳松北和她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她還想當然地認為她是被可憐了,為此發了一通完全沒必要的脾氣。
手指摩挲著紙張邊緣的楞線,南楠抿唇想了想,決定試試。
她現在確實需要工作,反正如果沒透過,她也不會損失什麼,況且昨天晚上,她和陳松北也說開了,沒必要再遮遮掩掩,一份工作,在哪做都是做,不會因為老闆是誰而有任何改變。
想到這兒,南楠抬起頭問她:「你們老闆在店裡嗎?」
「現在不在。」孟音等了半天終於等到人回話,有些激動地說,「我們老闆平時很少過來,他還有別的工作,所以店裡的事情都是程牧在打理,哦,程牧就是站在咱們後面的那個人。」
說完像是怕南楠覺得程牧不靠譜,孟音又替他著補了幾句:「那個,你別看他平時有點傻,其實店裡的事情他都管的挺好的,不然老闆也不可能把這麼大的店放心交給他的。」
看著她著急替人辯解的樣子,南楠不禁覺得好笑,忍不住逗她:「我又沒說他不好,幹嘛這麼急著替他說話?」
說完她也學著孟音剛剛的動作,湊到她身邊,笑眼眯眯地小聲問:「是不是喜歡他呀?」
……有!」臉頰瞬間變得通紅,孟音不自然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磕磕巴巴地解釋,「我才,我才不會喜歡他那麼傻的人呢。」
「……」
南楠盯著她看,少女面色緋紅,神色慌張。
有那麼一瞬間,她恍惚以為自己在照鏡子。
因為高中的時候,也有人問過她,到底是真的喜歡陳松北,還是隻是惡作劇一般的玩鬧而已。
南楠當時聽過後也是這般反應。
似乎人年少的時候就是這樣,被戳中心事總是會下意識地否認,然後為了掩蓋這個秘密做盡了努力,卻唯獨少了一份坦然面對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