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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楠站在那裡,雙手緊握,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這些字眼和標籤打在身上,不疼,卻像是在接受凌遲,她的全部,她的家庭,好的,壞的,此刻都在這兒,一覽無餘,難堪至極。
她再度開口,無法控制地在彼此身上劃開陳年傷口,「能有多丟人!還能比過當年你離婚鬧得整個榆安沸沸揚揚的時候丟人嗎?我就不明白,你自己的婚姻就已經夠失敗了,為什麼一定要揪著我不放,是不是一定要我和你一樣你就滿——」
話音被迫終止,毫無徵兆的,清脆的巴掌落下,像最能傷人的話一樣,收不回來。
半邊臉頰瞬間變得火辣辣的疼,南楠抬手捂住臉,通紅的眼睛瞪著她:「你現在也就敢打我了,你怎麼不去打他呢,我當初就應該誰也不跟,徹底離開蒼榆,反正怎麼都好過現在這樣!」
說完,南楠轉身抹了抹熱疼的眼眶,逃開了這個讓她再也待不下去的,壓抑窒息的空間。
而打完這一巴掌,南柳脫力地坐在床邊,內心同樣五味雜陳。
情緒爆發在一瞬間,陳松北也沒料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他看著南楠離開,想追出去,但理智提醒他眼前還有更亟待解決的問題,想著南楠跑出去後並沒有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音,應該只是躲回了他的房間。
他冷靜下來,面對著南柳重新開口:「阿姨,承諾由口而出,說出來容易做到難。我知道經過這件事情您不會信我說的任何話,但我是不會和南楠離婚的,從和她結婚的那一刻起就沒有這個打算,我們之間,以她的意願為主。選擇用這種不好的方式和她開始,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問題需要用朝夕相處的時間來解決,我承認是我考慮不周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面,但整件事,南楠是無辜的,她一直很尊重您,今天會說出這種話,我想也並不是她的本意。雖然知道自己沒資格插手您的家事,但我還是想告訴您,南楠這幾天的心情其實並不好,因為她父親來找過她,帶著他現在的孩子,想認回她。」
南柳神色怔怔,聽到這句話後驀地抬起頭:「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陳松北:「昨天,她生日的前一天。」
情緒沒辦法感同身受,陳松北並不清楚自己在把這件事情告訴南柳後,她內心的真實感受到底是怎樣的。他能看見的,是南柳那一直挺立的肩背,在此刻彎了下去。
半晌,陳松北重新聽到她的聲音,似惘然若失。
「小陳啊,阿姨問你一件事情。」
陳松北:「您問。」
「南楠高三的時候,有段時間就像轉性了一樣,放學和週末總是要去圖書館,她那時候和我說,和同學約好了,要考一所大學,所以要好好學習認真補習功課。」南柳緩緩抬起頭,把目光投向他,「那個同學,是你嗎?」
說不清從另一個完全陌生的視角聽到他和南楠的故事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陳松北有一瞬間的恍神,他輕聲開口:「是我。」
聞言,南柳微微蹙眉:「那後來她怎麼會和斯……
「罷了。」說著,南柳卻覺得沒必要再問,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現在再去問當年的事情,即便知道了其中原由,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緩緩開口:「這幾年我一直催她相親,催她結婚,無非是想有個人能和我一起照顧她,年歲增長,世事無常,人總是要走的,我陪不了她一輩子。最開始我總以為她抗拒這件事是因為當年斯俞這孩子出國把她給傷到了,但現在想想,也許你才是她的癥結所在。」
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南柳重新把視線落在他的身上:「阿姨再問你一個問題,高考前的那個晚上,給我發資訊的人,住在南楠房間對面的人,也是你,是嗎?」
南柳的眼神有些空,對她而言,伴隨著這個問題一道而來的,是一段塵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