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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們有那麼不熟嗎?
南楠在心裡反問自己。
其實在高三的那一年裡,他們有段時間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關係近到連班主任都以為他們在談戀愛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那時他們的關係,似乎用亦師亦友來形容才更為貼切。
陳松北當時轉學過來也有一個月了,那段時間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訊息,說她表白陳松北被拒,什麼校花也不過如此,有錢又怎麼樣,別人還不是一樣看不上她,還天天在尖子班裡裝清高,也不覺得丟臉。
這些關於自己各種版本的流言,南楠聽過很多,但她一直都沒放在心上。
青春期的年紀,大家或多或少都是有點嫉妒心的,他們嫉妒她有錢長得好,她在心裡嫉妒他們學習好腦袋靈光,誰也不比誰高貴。
但讓她接受不了的是,什麼叫她表白陳松北被拒?
她什麼時候表白過陳松北了?
難道是開學那天她因為覺著陳松北長得太帥,身材也好好,一時上頭給他傳的紙條被拒絕這事兒?
但這他媽跟表白有什麼關係,她就是蟲上腦純聊/騷而已,因為那次之後她就沒再找過陳松北了,兩個人最親密的關係無非也就是一句他是坐在我右手邊往前數兩排的同班同學,僅此而已。
可南楠這個人吧,好面子。
既然已經被架在這兒了,就斷沒有當逃兵的道理,她得讓那些人知道,她南楠要是想拿下一個人,就一定拿得下。
拿不下,她就扛下。
所以當時她還特意花了點錢從自己這裡也散了些訊息出去,大概內容就是告訴那些造謠的人,她一定能追得上陳松北,要是追不上,她南楠兩個字倒著念。
如果說這是一場賭局,那賭注就是她的臉面,而陳松北則是勝利者才能享有的果實。
有些人喜歡躲在暗處垂涎,她則在明處認真出好每一張牌。
但也許是南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這場賭局進行的並不順利,本來她認為,憑藉她的性格和長相只要稍稍努力些,陳松北就一定會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可是並沒有。
她用盡了她所能知道的所有追人的方法,每天給他帶牛奶,買早餐,午飯前翹課幫他去打飯,圖書館幫他佔座,送他各種小禮物以及投其所好到送他一整套高考模擬試卷。
南楠甚至覺得她已經體貼到了某種極致,就差上廁所幫他扶著給他遞紙了。
但陳松北依舊不為所動。
她從來沒覺得追人這事兒能有這麼累,累到她甚至想說也別要什麼面子了,但每每想起卻又總是心有不甘,一是不甘心自己為他浪費掉的時間,二是不理解陳松北怎麼就那麼看不上自己呢?
她長得好看不說,性格又好,家裡還那麼有錢,別人從來都是上趕著,換了他,反而倒追都不行。
南楠實在想不通。
於是那天放學,等所有人都走了,她把人堵在教室,攤了牌。
夕陽的餘光落下,橘色鋪了滿天,透著光的樹葉順著清風飄蕩,橙色光斑靜悄悄地在玻璃上燃燒。
少女身著一身藍白校服從座位上站起身,理了理頭髮慢悠悠地走到陳松北的座位前,透著光的髮絲輕揚,臉頰也被夕陽映紅。
她抬手擋住陳松北的書面,試圖讓他的注意力從書上轉移到她的身上。
果不其然下一秒陳松北緩緩抬起了頭,似乎是還未從書本里的內容走出,神色帶了點茫然無措。
南楠微微彎著腰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眸,在他濕亮的瞳孔裡看到了無邊的橘子海。
她輕笑了聲,言語間是難掩的笑意。
「陳松北,你看書看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