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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椅已至,那徐爾正也給攙扶了過來,看這兩名婢女甚是細心,不必著意吩咐,已把事情辦得妥切。崔風憲瞪了侄兒一眼,道:“去端杯茶來。徐伯伯口渴了。”
“好……”崔軒亮細聲道:“等……等一下就來……”崔風憲森然道:“等什麼?”崔軒亮低下頭去,眼角偷看少女,低聲道:“我……我還沒請教人家的名字。”
侄兒打不知痛、罵不知羞,崔風憲忍無可忍,提起蒲扇大手,正要一耳光重重搧落,卻聽徐爾正微笑道:“哎,震山,君子遠庖廚,這等賤役怎好勞動少爺?”他拍了拍手,朗聲道:“小秀、小茗,你兩個去端杯茶來。”
“是。”兩名丫環甚是乖巧,聽得老爺交代,便一齊轉身走了。猛見兩名少女離去,那崔軒亮哎呀一聲,大氣還不及喘上一口,便一馬當先衝入後廚,還怕慢了一步半步。
俗話說:“貓見腥,漲破脊樑心”,侄兒醜態百出,崔風憲滿面漲紅,一張老臉不知哪兒擱去,眼見徐爾正笑嘻嘻地瞧著自己,忙羞愧道:“對不住,這……這孩子打小就是這德行,卻讓大人笑話了。”徐爾正搖手直笑:“沒事,年輕人,應該的,應該的。”
人逾七十,隨心所欲不逾矩。這徐爾正輩分極高,乃是洪武年間第一批進士,為人卻頗隨和,天下一切都已見怪不怪。陽光頗烈,大海卻是蔚藍遼闊,任誰都要胸懷大暢。徐爾正吹著海風,一邊遠遠瞧著崔軒亮,捋須含笑道:“震山,你自己有兒子嗎?”崔風憲嘆道:“咱們崔家男丁不旺。我自己只有兩個女兒,我大哥也只留了這個命根子下來。唉……都怪我老婆,把他慣壞了。”
徐爾正笑道:“這也不能怪尊夫人。瞧瞧這孩子,多討女人家喜歡?”
遠處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只見侄兒抱起了小獅子,在少女面前蹦蹦跳跳,傻氣愚蠢,直逗得兩名婢女咯咯嬌笑,片刻也停不下來。
崔風憲嘆道:“不瞞大人。我這侄子別的能耐沒有,就是這水磨功夫厲害至極。為搏佳人一笑,他可以裝乖露醜,倒立懸樑,便算丟光十八代祖宗的顏面,這小子也是在所不惜。”
這話一說,更逗得徐爾正猛拍大腿,仰天大笑:“難得!難得!令侄如此人品,天下罕有呢!無怪尊夫人寵他了。”
都說“虎父無犬子”,這崔軒亮卻不知怎地回事,打小性情便和英雄好漢透著相反,人家讀書掉髮懸樑,他老兄昏昏欲睡,唸書寫字、手藝巧工,甚且是強身練武,沒一件事能專心,便連賭博飲酒也是心不在焉,說來世間唯一能讓他痴心掛記的,便是那兩個字:女人。
打十四歲起,崔軒亮便魂不守舍,每逢女人經過,不論老幼美醜,總要讓他雙眼吊直,迷糊個半天。崔風憲怕他做出有辱門風之事,便將之關在家裡,不許出門,誰曉得此子在家中悶了幾日後,居然和兩個堂妹打情罵俏起來,什麼大老婆、小老婆的亂叫一通,氣得崔風憲拿起大榔頭,追得侄兒落荒而逃。
也難怪侄兒風流了,如同過世的大嫂,崔軒亮膚色白晰,五官秀美,樣貌可以說是百中選一,儼然便是個翩翩公子。除此之外,他還有個別人求之不得的好處,他長得高。如同當年的大哥,侄兒體格魁偉,雖在弱冠年紀,卻比叔叔高了半個頭,可說得天獨厚。這蝶戀花之事,自是演之不盡。什麼練武讀書,全都不如一場春夢。
眼見崔風憲長吁短嘆,徐爾正笑道:“震山,你別老是愁眉苦臉的。你這回去煙島,不就是要去找魏寬提親的麼?想賢侄如此神通,此行必定滿載而歸啦!哈哈!哈哈!”
聽得徐大人著意調侃,崔風憲更窘了,忙道:“大人別笑話我了,這魏家已經放出話來啦,這回不論是誰來求親,哪怕你是皇親國戚、天王老子,一樣都得過三關。憑我侄兒那點鄉下道行,能討到什麼便宜?”徐爾正哦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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