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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昏花十倍,也不至看走了眼。當即沉吟道:“那他又是怎麼包下這幾間房的?”老黃畏縮地道:“他……他看過二爺後,說他傷勢太重,這幾日不能住海上,便包下了煙寶客棧的十間上房,要咱們全數住進來,這幾日吃什麼、用什麼,全算在他身上。”
老林奇道:“他***,世上竟有這種好事?這財神爺到底是誰?該不會是‘靖海督師’白璧暇吧?”老陳搖頭道:“不會是他,這人和二爺毫無交情,幹啥為咱們壞鈔?”眾人心想不錯,看那白璧暇看上不看下,乃是個真正的官場中人,崔風憲退隱已久,朝廷中毫無勢力,豈能勞動此人過來?崔軒亮想著想,忽然啊了一聲,道:“等等,這位公子爺……該不會就是那個‘目重公子’吧?”老林訝道:“目重公子,你……你說的是那個人朝鮮明國勳?”
崔軒亮道:“是啊,我看那批朝鮮人還算有點良心,會不會他們傷了叔叔以後,自覺過意不去,來賠不是了?”老陳頗有同感,低聲道:“這也說得通……說不定真是這人……”明國勳揹負了一口大棺材,走到哪兒都帶著,顯目之至,只是適才聽老黃說了,那人卻是空手而來,不曾攜帶刀劍。老陳實在猜不透內情,眼見天井旁還站著一群船伕,在那兒閒聊說笑,當即喝道:“老張、小李、吳三、蔡七,全都滾過來!”幾名船伕嚇了一跳,忙涎著笑臉來了,道:“陳爺,怎麼啦?”
老陳冷冷地道:“大夥兒聽好了,咱們二爺何許人物,豈能白白受人家的恩惠?你們記得了,這幾日那位公子爺若再過來探病,你們定得知會我一聲,至少得留下人家的姓名,那才不會陷二爺於不義,知道了麼?”
眾人明白崔風憲的脾氣,便都答應了。幾名船伕四下看了看,眼見老陳、老林渾身爛泥,卻又兩手空空,不由問道:“對了,你們不是去送貨了麼?這貨款呢?可曾收回來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三人聽得此言,頓時滿面通紅,全成了悶聲大蘿蔔,眾船伕雖是滿面狐疑,卻也不敢多問。老陳乾咳幾聲,道:“其他人呢?都去哪兒了?”老黃唯唯諾諾:“大夥兒拿了金葉子……這會兒全去試手氣啦……”老陳嗜賭如命,乍聞此言,自是大驚起跳:“什麼?這附近有得賭麼?”眾船伕笑道:“當然有了。還有窯子哪。”來到煙島,就等這一刻。老陳、老林各有罩門,須臾之間,眾人一鬨而散,那崔軒亮更是遊戲人間之輩,早已回房梳洗打扮,懷裡藏了兩根金條,消失無蹤。
“呼……總算清靜了。”崔軒亮換上了光鮮衣裳,恢復了闊少的氣派,當下手持金條,昂首闊步,帶了小獅子出門遊玩。煙島是個好地方,可一早下船,便給折磨得不成人形,先是搬貨、後是送貨,弄得一身苦惱疲累,最後還遇上了大凶殺,險些沒把命給送了。辛苦了一整日,豈能不慰勞慰勞?來到了街上,此地乃是島北,街上人來往,盡是漢人,想來這裡是中國人聚居之地,若有東瀛刺客來此鬧事,難保不給砍成爛泥。崔軒亮安下心來,他帶著小獅子,方才跨出門去,就給淋得一身溼。
漫天大雨嘩啦啦地直下,崔軒亮暗暗不悅,道:“還在下雨,真是煩。”
時在傍晚,這雨卻還落個不停,弄得島上既無明豔晚霞、亦無七彩夕陽,只陰沉沉的,十分潮熱。崔軒亮不曾帶傘,待想回房去拿,卻又怕吵醒了叔叔,萬一給抓個正著,再想出門溜達,那可是難上加難。
兩害相權取其輕,崔軒亮眺且遠望,只見對街有間酒樓,離這客棧也不甚遠,索性也不用傘了,當下發一聲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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