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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落摩挲著玉鐲,濃長的眼睫遮蓋住瞳孔裡的不屑,她面上看不出半分喜樂,只從嘴角扯出個令人品不出意味的弧度,說:「是啊,她性子天真純良,討人喜歡。」
姬嫻與對姬玉瑤是存著一份愧疚之心的,因她覺得,林嬋太疼愛她,而又太冷待姬玉瑤,好似是她搶走了屬於阿姐的那份關懷,於是她費盡心思從方方面面找補,林嬋給她什麼,她便都要分一半,甚至更多給姬玉瑤。
好像這樣就能讓兩人之間變得公平。
未經世事的少女,想法總是格外美好。她甚至還努力修補著林嬋和姬玉瑤之間的母女情,以為再過幾年,林嬋想開了,不再介懷姬玉瑤那被斷言八字不祥的命格,便能多疼愛她一些。
更可笑的是,姬玉瑤也是如此以為。
「噠」一聲,姬玉落扣上匣子,目光悠長地投向窗外,聲音淡了下來,「就是天真過了頭。」
有些蠢了。
第3章
姬嫻與正託著腮在窗邊翹首以盼。
見婢女兩手空空回來,她撐著下頷的手肘一拐,忙迎上前,兩眼放光道:「阿姐收下了?」
婢女點頭,「收下了,大小姐說糕點很合口味,讓奴婢替她帶聲謝。」
姬嫻與忙追問:「她開啟看了?那鐲子呢,她可喜歡,可有推拒?」
婢女想了片刻,道:「聽碧梧說大小姐把玩了那隻紅玉鐲許久,想來是喜歡的。」
姬嫻與笑著鬆了口氣。
這三年她們姐妹見面次數寥寥,偶爾姬玉瑤回府時,姬嫻與總會送她這個送她那個,將自己的寶貝家底搬到她面前,如果有那麼一兩件能讓姬玉瑤喜歡,那比她自己留著還要開心。
可阿姐喜歡的東西太少了,只偶爾實在拂不開她的好意,才揀一兩件最不值錢的。
其實姬嫻與明白,她不是不喜歡,她只是在不動聲色地疏遠她。
可她們姐妹之間,最初也並非如此。自幼的情誼最是真摯無暇,只是在母親日復一日的責難下才到了如今這般尷尬的境地。
姬嫻與不喜歡這種改變,只覺得難過,然她苦口婆心也沒能勸服林嬋,就只好自己努努力去討姬玉瑤喜歡,竭力拉近逐漸生疏的關係。
為此,姬嫻與對姬玉瑤可以說是殷勤得過分。
她像打了雞血,翻著妝奩道:「原來阿姐喜歡紅玉石,我記得去年宮裡賞了塊差不多的血玉,我是打成戒指還是磨成耳璫了?快給我找找。」
婢女常常為自家小姐這種倒貼方式汗顏,然見她要將妝奩整個掀開來了,忙替她找起來。
好一陣翻箱倒櫃之後,姬嫻與心滿意足捧著那副血玉耳璫,只是眼下天色已暗,不好再遣人往別院跑一趟,她只好按下內心欣喜,無比期待明日到來。
明日一早,阿姐總歸是要來給母親請安。
真好,她又可以見到阿姐了!
在姬家這樣分外講究的人家,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規矩,翌日清晨,姬玉落來到主院,只是本以為林嬋今日依舊會百般刁難,沒料她異常安分,甚至有些蔫兒了吧唧的。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無言。林嬋捧著茶盞慢慢啜飲,晾了她一陣,才慢條斯理道:「出嫁在即,你還有許多要學的,給你請的教習嬤嬤就要到了,你同她好好學,日後在人前,也別丟了規矩。」
姬玉落應下,時下女兒家出嫁都得請個教習嬤嬤來走個過場,這也並不代表林嬋就對她好了。
只見林嬋略顯糾結地動了動唇,半響才吐出一句話:「若有什麼短缺的,就和萬嬤嬤說。」
口吻生硬,顯然不是發自內心的話,看她那副憋悶的樣子,像是被人告誡過。
府裡能壓得住林嬋的,不是姬崇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