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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杵著柺杖站起身,抬步走過來,夏小涼忙起身想去扶,池桉搖頭道:「不用扶我,我需要幾十上百次的獨立鍛鍊,才有希望擺脫柺杖,自己獨立行走。」
夏小涼知道她這種情況已經算好的,可想到她經歷過的那些,再看到她積極樂觀的樣子,有點難過。
池桉拿了蘋果和刀過來,坐下來就自己削。
動作當然沒有普通人那麼流暢,但是已經做得很好了。
「小涼,還是要鄭重地和你說聲對不起。」池桉收斂了笑容,神色突然認真起來,「這幾年勺子因為我,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你也……被波及其中。」
「我和勺子因為雙方母親的關係,很早就認識。她們一直致力於撮合我們倆,可我們實在是……」池桉搜尋了一下用詞,「不太來電。後來我透過勺子認識了vcent,和他在一起了。」
提起這個名字,女孩兒臉上才露出了一些難過的神色:「後來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我的母親包括其他家人,把我的事故歸結在勺子身上,在我昏迷不醒的三年裡,他承受了很大的精神壓力。可其實去挑戰珠峰,是我願意和vcent去的。當時我們折返,也是幾個人一起商量過,評估過風險程度,才決定回去。不能因為他是意外中唯一一個全身而退的幸運者,就將所有責任都推卸在他的身上。」
「逝者已矣,最難的,其實是活下來的人。」
這段話池桉說得很流暢,像是醞釀已久:「我醒來之後,母親也一直不依不撓,堅定地認為勺子應該為這件事負責,甚至還想繼續撮合我們,其實我知道,她只是怕我後遺症太嚴重……沒人要了。」
池桉自嘲笑了下:「不過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母親那邊我會自己解決。我一直想感謝你,說實話,如果是我,我做不到。」
如果她性別是男還好一點,可她是個和顏紹之年齡相仿,還「青梅竹馬」的女性,他因為她的甦醒獨自回到巴黎,這幾年又因為她的病情查閱了無數資料,探訪了無數名醫,如果她站在夏小涼的位置,會很難接受吧。
「我也有想過用強硬的手段拒絕他的幫助,但是我又想,他對我的傾盡全力,其實並不僅僅是因為我。」池桉溫柔的眼底有些發紅,「在那場事故里,他失去了四個至親的好友。」
「他一直認為他意外遺落在雪山的畫夾是罪魁禍首,如果他沒有遺落,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了。他積攢多年的內疚情緒,需要一個宣洩口,其他人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他為我多做一些,就彷彿能為過去犯的錯多做些彌補,你能……明白嗎?」
池桉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知心小姐姐一般看著夏小涼
夏小涼的眼眶也有些發酸。
她明白啊。
她怎麼不明白呢。
她不明白的話,當年就不會心甘情願地送他走,現在又屁顛屁顛地跑來找他了。
池桉看她憋得鼻子都要紅了的樣子,憐愛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怎麼都把她當小女孩兒啊,夏小涼眨眨眼:「其實我就是看起來小,我已經……」
「那也比我小。」池桉笑笑,「我和勺子同年。」
她放下手裡的刀,咬了一口蘋果,下巴指了指夏小涼手上的:「不吃嗎?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勺子給女孩子削蘋果。」
夏小涼這才反應到自己手上還有一個蘋果,都已經氧化發黃了。
顏紹之拿著午餐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姑娘和諧地坐在沙發上,一邊啃著蘋果,一邊聊天,池桉正好捂著嘴笑倒:「你別聽徐非凡胡謅,他一年見勺子幾次?我一年見勺子幾次?我向你保證,勺子他絕對是個純種老處男!」
顏紹之:……
他讓她們倆見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