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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上的創傷是小事,去世的四個人,是勺子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徐非凡想抽個煙,摸了摸口袋發現沒帶,「他們都認識十幾年了,每年一起這裡玩兒那裡浪,突然之間,全沒了。」
徐非凡嘆口氣:「而且當時一行六個人,vcent的女友因為他的保護倖免於難,但是腦部缺氧,一直沒有醒過來,只有勺子全身而退。他們的家人無法接受,都找勺子要說法。」
夏小涼倒抽一口氣:「他們認為這是他的錯嗎?」
「有部分人是這樣認為的。」徐非凡的眉頭皺出一個川字型,「接受警方調查的口供裡,勺子說是為了找他的畫板,折返的路上遇到了雪崩。」
「他們不理解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小小的畫板,去做折返那麼危險的事情。」徐非凡撿了幾顆小石頭,一個個往山下扔,「勺子也是這樣自責的吧,他沒有辯解過。」
失去摯友的傷痛和無法躲避的自責足以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那時候他經常在凌晨接到方雯的電話。
方雯什麼人啊?和任媛一掛的女強人。
應該說她是比任媛還要女強人的女強人。她一個人撫養顏紹之長大,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打拼出一片天下,據說她連丈夫過世都沒在人前流過眼淚,可她每次給他電話的時候,都幾近崩潰。
「非凡,怎麼辦?我感覺紹之就要撐不下去了,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最瞭解他的喜好,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他哪有什麼好辦法。
他都不敢去巴黎看他,只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每天插科打諢地給他發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夏小涼拿著礦泉水瓶,望著山下,不說話了。
徐非凡看她皺巴巴的一張臉:「趕緊收起來啊,回頭勺子還以為我怎麼著你了,neng死我!」
夏小涼站起身,拍拍屁股拍拍兩手:「走吧,休息夠了。」
徐非凡跟在她後面:「你別一副喪夫的表情嘛,他現在不是越來越好了嗎,看他都跟你來爬山了,以前約他出個門可比登天還難。」
「還有你脖子上那個墜子,他連珠寶設計都重新撿起來了,你不用擔心太多咯。」
夏小涼一個剎車:「你說什麼?」
徐非凡的鼻子被撞了個正著,捂著鼻子「嘶」。
「你說我的墜子怎麼了?」夏小涼撈了下自己脖子上的小勺子。
徐非凡捂著鼻子嫌棄地看她:「你不知道?這是他親自設計,親手做出來的,可花了不少時間精力。」
夏小涼表情木木的,心裡卻像是燃起一團火苗,又熱又脹,把手上的勺子塞回衣領,轉個身就向上。
她憋著一口氣,爬得飛快。
她想見到顏紹之,立刻,馬上。
顏紹之把柳蔡安撫好,就下山,打算去接夏小涼。才往下走幾步,就看到她小烈馬似的埋頭往上沖,伸手一把拉住她,她抬頭,看到他就笑起來,踮起腳尖整個人掛上來。
「怎麼了?」這樣的熱情讓顏紹之聲線柔軟。
夏小涼摟著他的脖子,喘著粗氣:「想你了。」
顏紹之笑了聲:「夏小涼,你可以改名叫夏小糖了。」
「誰讓你那麼甜……」夏小涼極小聲說。
緊接著放開他,指向山頭,挑釁地抬抬下巴:「敢不敢去玩?」
顏紹之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是山頂的高空彈跳。
兩人站在雙人高空彈跳的跳臺上時,山風烈烈,四周是蔥鬱的綠色,下面是碧青的湖水。這是青蘭山的經典專案,很多遊客就是慕名而來的,但挑戰雙人情侶高空彈跳的,還是少數。
他倆往那兒一站,馬上引起一批人圍觀,有人在起鬨,其中似乎還夾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