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5 頁)
“我只認識北斗七星,其餘星星全都不懂。”我說。
“你是什麼星座?”慕承和問。
“天蠍。”
“那真幸運,天蠍座是夏天最閃亮的星座。”
“現在能看到麼?”我來了興趣。
“那顆很亮的星星,它就是天蠍座的其中之一。”慕承和抬手指了下夜空。
藉著月色,我才看到他胳膊外側上有個傷疤,大概一寸來長。夏天的時候整好被短袖遮住,所以我一直沒發現,直到這時,他躺著伸手,袖子往下滑,才露出一截來。
“啊?怎麼弄的?”
“刀傷。”
“刀傷?”我正在腦子裡消化這個詞。
“被人砍的。”他說。
我瞪大眼睛,轉頭看他,“不可能吧?”怎麼,怎麼可能。
“不騙你。在俄羅斯留學的時候,地鐵站的通道里,三四個孩子,都只有十來歲襲擊我。第一刀捅過來,我用手臂擋了下。”
“為什麼?”
“當地特別是大城市有些團體,他們仇視……”他遲疑了下,顯然是在斟酌用詞,“仇視外來人口,所以在偏僻的場所攻擊單個出行的外國人。我和你們陳老師住一起,那天他整好生病,我半夜裡路過那裡給他買藥。”
“後來呢?”
“正好警察來了,他們一鬨而散。”
“這麼危險,可是我從沒聽你講過他們不好。”我也不禁伸出食指摩挲著他面板上那個狹長的疤。
“我也沒說過他們有多好。”他笑了下,“對事物的評價都應該站在客觀的立場。而且一個人不可能在某地方獲得了知識和可貴的人生經歷之後,卻又滿懷著抱怨和不屑。”
我吶吶地啃了一口手裡的玉米棒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把自己的肘關節給他看,“我這裡也有一個很大的疤。”
他聞言,把腦袋湊了過來。
“小時候,我爸爸在廠裡當工人,我媽帶著我住在鄉下。她為了方便接我上幼兒園就買了輛腳踏車來學。我們家門口有一條水溝,有這麼寬,”我比劃了個一尺多一點的距離,“我坐後座。她第一次載著我回家,就下雨,要到水溝的時候我媽說:‘桐桐,我覺得我們不下車也騎得過去’。我啥也不懂,就知道抱著她的腰,愣愣地點頭。最後……”
“最後她倒是騎過去了,但是你卻沒過去?”慕承和接嘴問。
“對對對。你怎麼知道?”我忍不住一個人咯咯咯地笑。
慕承和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他白天暴曬在紫外線中,現在鼻樑和臉頰的面板開始微微泛紅。突然,我發現我倆的這個姿勢挺曖昧的。一男一女仰躺在沙灘上,本來中間隔了點距離,但是我倆聊的太投入,不知不覺湊在了一塊。我急忙坐起來,為了掩飾尷尬,將手裡的玉米遞給他。
“那一邊我沒有吃過,你可以嘗下。”
卻不想我這個動作,剛好把手臂上沾著的細沙帶了起來。海風將它們吹到他臉上。
“沙子吹眼睛裡了。”他眨了眨眼,大概仍然覺得不舒服,伸手去揉。
“你自己別揉。給我看看。”我扔掉手裡的玉米,垂頭給他看眼睛。
藉著星光,我看到他的睫毛的根部沾著幾顆沙,於是手撐地,朝他眼睛吹了口氣,觀察了下,它們還沒消失,於是又使勁地吹了兩口。最後,心滿意足地說:“好了。”
他先是睫毛顫動著,隨之,一雙眸子在眼簾下露出來,被夜色反襯著,顯得晶瑩明亮。他的目光掠過我的眉眼、鼻子,最後流連在我的唇上,久久沒有挪開。
我突然間有種不祥的預感,“怎麼了?是不是聽不見我……”
忽然,他把手覆蓋在我後腦勺上,將我的臉壓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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