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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如潔白羽翼被媽媽輕輕地拉開。窗外的晨光透進寬大的房間。
她被明晃晃的陽光喚醒。眼角撞得烏青、破皮,牙齒也被磕破一小塊。一個星期後在外地的李元青給她匯了500塊,被她原數退回。諸如此類的事,她都只有一個回應方法。
“我也沒覺得自己過得不好呀。你這是怎麼了?”她微低著頭,抬起眼眸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彷彿做錯事的小女孩。
李元青再一次被她打敗。他力竭地鬆開手。“我一直想問你。在你心裡,我是不是也在十年前就死了?!”
喻初藍垂下頭,右手捂著臉,發出深重的嘆息。
他以為她哭了。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頭,說道:“初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
她抬起頭,微微一笑:“我沒事。”
他知道她是即便哀傷也不落淚的女子。他內疚地抱住她,久久無言。
“你別老是覺得我可憐。”喻初藍拍拍他的後背。“身體健康,出入平安。衣食無憂,還不好嗎?”
她鬆開他,看著他長大後變得輪廓鮮明的成熟的臉龐。“倒是你,改不掉從小養成的惡習,還是大手大腳花錢的性子。在上海工作這麼多年,攢夠錢買婚房了嗎?你家沒有能力支援你,都要靠你自己了。”
李元青聳聳肩。“那些女孩沒有房就不嫁。只能你嫁我了。”
他的手臂被狠狠地拍了一下。喻初藍指著他說:“別開這種玩笑!小心我踢你。”
她把他連帶著鼓鼓的信封一起往門外推。“走吧。走吧。”
“我說真的。”李元青看著已經開啟門送客的喻初藍。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喻初藍用手臂做了個“叉”。“你對我是哪種感情難道我不知道嗎?再說,怎麼能讓伯伯對著這樣一個兒媳婦呢?他心裡會是什麼樣的滋味?”
“那我怎麼辦?”李元青一隻手把住門,神色嚴肅地望著她。
“你有點志氣,趕緊去給我找個嫂子,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整天胡思亂想的。拜拜,不送。”她將他推了出去。
“鞋子給我。”李元青隔著門喊。
門開啟了,兩隻鞋子被丟了出來。
喻初藍背靠著緊閉著的木門,聽到門外腳步聲愈行愈遠,遙想兩小無猜的歲月,彷彿就在昨日,卻似隔著白茫的煙幕,成了鏡中月、水中花。李元青像是她童年的影子,站在風口朝她望著。可她已經長大了,雖然經歷了一些波折,但總算是長大了。
塔塔從臥房裡出來。她看起來有些疲憊。“來了一個……朋友。”她對他說。
☆、青梅竹馬
第二天,喻初藍果然在放現金的抽屜夾層裡找到了完整的一沓錢。“原來真掉這裡了!不用賠錢啦!”她高興地單腳跳起來。
下班出來,她興奮地對等待著的塔塔說:“你太神了!真的在你說的那個地方。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塔塔臉上掠過一絲微笑,啟動摩托車。“上來吧。”
喻初藍抓著他的肩膀騎上車。她高興地忘乎所以,傾身向前,用力地擁抱了他一下。“真的太謝謝你了。”她說。
塔塔怔了怔,戴上頭盔遮住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我今晚約了麗帆,要先回家換件衣服。”喻初藍在他身後說。“麗帆會來接我的。”
“我可以送你去的。”他轉過臉。“然後等你……”
喻初藍噗嗤笑出聲來,“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你不是要找人嗎?那為什麼每天杵在銀行門口跟個門神似的,嚇得別人都不敢進來。還說什麼再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了……”她眯起眼睛。
夜的氣味仍舊溫熱。所有的車彷彿都湧到大街上,排成逶迤的車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