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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密集的雨聲。房間內只聽得到翅膀款款扇動的聲音。
喻初藍哆哆嗦嗦地開啟門,單腳瘋狂地跳了出去。
她聽到塔塔的腳步聲,就跟在她身後不遠處。她不敢回頭看,扶著樓梯腿腳發抖地往下跳,邊哭邊跳著下了樓,抓住店主的胳膊,喘著氣說:“有酒嗎?烈的!”
店主愣了片刻,在自家的小賣部裡端來小瓶低檔白酒遞給她。
喻初藍撫了撫臉,緩和了一下受驚的面孔,坐在木凳上將冷酒一口接一口地灌進去,滾燙的感覺從喉嚨一直燒到胃裡。她長長得吐出一口氣。
塔塔過去付了錢,靠著牆,默默地看著她喝酒壓驚。
日光燈慘白,門口狂風暴雨。小賣部的黃白條紋貓一看到他便飛也似地竄回房間內。喻初藍坐在那裡感到冷風撲面,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心裡卻在想:原來他的長袍那麼保暖,可以阻擋風雨。直到酒精帶來暈眩感後,她才有勇氣與他對視。 “我沒事,你接著說吧。”
“明天再說吧。”塔塔冰冷的聲音糅雜著雨聲。他將她抱回房間內,去洗手間擰了一條溫熱溼潤的毛巾給她擦了擦臉。
他坐在床邊,為她蓋好被子。“你累了。睡吧。我就在門外。”
“趁我現在借酒壯的膽,你說吧。”她抓住他的手腕,滿身酒氣。
“我是神祇。”他眼睛澄淨地看著她,坦白道。“不是逃犯,也不是妖魔鬼怪。”
☆、一無所獲
拂曉十分,喻初藍睜開眼睛。雨已經停歇,塔塔不在房間。她雙眼浮腫地坐起來,頭痛欲裂,臉上像是帶著淚痕。
他開了門,手上拿著礦泉水和麵包,簡單地說了一句。“我們出發吧。”
“去哪?”喻初藍聲音乾澀地問。
“寧波。”
“你要找什麼?”
“找人。”
“誰?”
“與你無關。”塔塔的眼眸中添了不耐煩的情緒。喻初藍立刻捕捉到了這種變化,有些心驚地閉上嘴。
她手忙腳亂地洗漱完畢,小心翼翼地跟著他出門。神祇?我不是在做夢吧?她望著他的背影發愣。
塔塔推來她的摩托車,絲毫不客氣地跨上去,熟練地發動引擎。她也只能幹瞪著,不敢啃聲。
行駛了一段時間,喻初藍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她在塔塔身後吞了吞口水,諾諾地問:“那人在什麼地方?”
“中國的某個城市。”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
“是的。”塔塔說。“只能一個一個城市去找。”
他的身後傳來喻初藍倒吸冷氣的聲音,“你可知道中國有600多個城市嗎?”她有些激動地提高了聲音。
塔塔蹙起眉頭,望著前路,沒有回答。
地平線上,積雲如山。從台州市到寧波市,3個多小時的路程。從寧波市出來後又乘坐渡輪前往舟山市。摩托車停放在渡輪港口的停車場。他們下了船,搭乘公交車抵達市區。喻初藍從塔塔看手上戒指的表情就能猜出,不是這座城。
“這兩天週末我反正不上班,就陪著你找吧,正好順便旅行。”雖然坐在後座上很辛苦,喻初藍還是像個狗腿子似的笑哈哈地說。“一場說被帶走就被帶走的旅行吶。”
她睨了一眼塔塔的臉色,急忙收起了笑容,隨著他沮喪地原路返回。
“接下來是什麼城市?”
“直接去杭州吧,途徑幾座小城。”他淡淡地回答。喻初藍瞠目結舌地用手指計算了一下,起碼七個多小時的長途。
“加了油我們晚上就沒地方住了,不加油我們就回不去了。”她毫無底氣地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