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第1/5 頁)
沈姒醒來時,還有點兒頭暈。
室內的色彩明快而濃烈,裝飾品華麗而精緻,大量的貝殼陪襯,偏洛可可不對稱式的手法,是奧地利常見的風格,她應該還在維也納。
這房間,似乎有點兒眼熟。
她揉了揉太陽穴,輕眯了下眼適應光線,好久都沒緩過勁兒。
“醒了?”
一道低沉的男聲喚回她的意識。
沈姒怔了下,撐了下手從床上爬起來,薄毯從肩上滑落,露出一條吊帶睡裙來,純白之下春色旖旎。
她下意識地抬手遮了下,又覺得沒必要。
跟齊晟糾纏了這麼多年,他的秉性沒人比她清楚,以至於溫和的、刺激的,甚至那什麼的,甭管該做還是不該做的,都做到底了。這時候她再矯情衣服怎麼換了,好像真有點兒遲了。
“你怎麼在這兒?”
話一問完,沈姒又覺得自己問得多餘。她更該問問,他帶自己來了哪裡。
齊晟就坐在附近的沙發上,雙手交疊置於膝上。他揹著昏光,面色沉鬱而陰鷙,乾淨利落的碎髮下,五官更加立體而硬朗,氣質有點冷。
“你暈倒了。”
他凝視著她,漆黑狹長的一雙眼,匿在陰影裡,看不清情緒。
她暈倒了?
她在秀場暈倒了?
她怎麼會在秀場暈倒了?
沈姒眉尖輕輕地蹙了下,記憶回攏後她其實還有點兒懵,心底的疑問三連還沒捋出個一二三四五來,她莫名產生了一種不太好的猜測:
該不會齊晟根本沒開玩笑,真在酒裡給她下了什麼東西吧?
沈姒遲疑地看向齊晟,“你——”
疑問還沒問出口,臥室門被人推開,一個私人醫生拎著醫藥箱進來。
金屬箱子裡都是針管、輸液瓶、消毒棉、藥品等,上面貼著的標籤都是德文,她看了眼齊晟,得到授意後,在旁邊的桌子上進行取液。
沈姒眉心突突地跳了下。
她坐直了身子,掃了眼醫生後,警惕地看向齊晟,“你想幹什麼?”
齊晟眉梢輕輕一抬,面上依舊沒多少情緒,“你說我想做什麼?”
他不笑時一身殺伐氣,總讓人生出一種心驚肉跳的錯覺,壓迫得人氣不敢急喘,話不敢大聲,似乎做什麼都不自在,身子都麻掉半邊。
“jetztfort?”
旁邊帶著口罩的私人醫生詢問了句,直接朝沈姒走過來。
德文,她一句沒聽懂。
可能上帝給人開啟一扇門時隨手關了一扇窗,沈姒自認在藝術方面很有天賦,但她的語言學習的確有短板。
以前齊晟教她,說什麼同一個語系或語族的語言存在規律,但藝術生和理科生之間也許存在一條鴻溝,她始終沒開竅。出國幾年,她好不容易搞熟英語,實在沒精力瞭解其他語言。
天曉得齊晟變態一樣的記憶力是怎麼來的,他學一門語言快得離譜。
很明顯,在語言學習上,她跟一個“跳過兩次級、還能提前一年結束大學學業”的理科學神,不存在共同話題,而且她現在也沒心情想東想西了。
她現在只想知道,齊晟到底想給她注射什麼玩意?
“起開!”沈姒一把推開了醫生。
完全摸不清楚狀況,沈姒腦子裡過了點不好的猜想,直接從床上翻下來了。私人醫生愣在一邊,倒也沒再動,為難地看了眼齊晟。
齊晟一直看著她,看著她面上失色,看著她緊張到翻下床,看著她赤著腳步步後退,也不搭腔。
“你冷靜點兒,三哥,”沈姒張了張唇,磕巴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磨出幾個字,“有話好好說,限制人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