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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呆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雖然一言未發,比嗤之以鼻還厲害。
提劍的漢子三十不到,剽悍矯健,一副剛猛好鬥的樣子,這種人員受不了別人的莫落,一看柳二呆那付冷漠輕蔑的神態,不禁怒火如狂。
他手提長劍,劍尖在發抖。
“丁能。”齊大莊主目光一轉,道:“你是不是想顯顯身手?”
原來他正自不好下臺,想要自己動手,又覺得對付一個藉藉無名的書呆子有失身份,如今丁能出來替他解圍,正合心意。
“請大莊主發令。”原來丁能是在等大莊主的話。
“記住,別小看他。”齊大莊主果然不簡單,居然不輕視一個窮書生。
“在下只討大莊主一句話。”
“什麼話?”
“白玉樓上可以不可以殺人?”
“哈哈,問得好。”齊大莊主大笑:“除了紫禁城,哪裡都可殺人,只看你的劍利不利。”齊大莊主不但口氣大,魄力也不小。
金陵雖然沒有紫禁城,也曾是帝王之都,齊大慶主顯然不當回事。
“在下知道了。”丁能話完劍發。
好快的劍,在華燈輝映下,青光一閃,挾著一股輕嘯之聲飛刺而出。
他記得大莊主的提示,沒有小看這個書呆子。
但他橫看豎看,這呆子委實並不起眼,站在那裡就像根木頭,而且赤手空拳。
對付這樣一個笨蛋,何須多弄花招?
因此他身隨劍起,直奔柳二呆的胸腔之間,打算一擊奏效。
這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一劍。
齊大莊主不是輕易點頭的人,是認定了這丁能是把好手。
所以他也很篤定,只等眼看劍到血崩。
殺人當然要對準要害,胸腹之間無疑是人身重大要害之一,無論是穿胸貫腹,都可一擊致命,乾淨利落,用不著第二劍。
可惜對面那根木頭並不永遠像根木頭。
靜如山嶽,動如脫兔,就在劍氣直衝眉睫,劍鋒迫近盈尺之間,忽然人影一花。
誰也沒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只聽丁能啊呀一聲,人已倒飄而起。
去得快,回來得更快,嘩啦一聲,撞倒了兩丈以外的那架山水屏風。
更奇怪的是,那支劍居然到了柳二呆手裡。
這電光火石的一刻,原本該是血濺白玉樓,哪知誰都沒流一滴血,只不過倒了架山水屏風,丁能安安靜靜的趴在樓板上。
但齊大莊主的臉卻變了,變得像塊豬肝。
所有在場之人,尤其齊大莊主身後的那群人,個個都成了木雞,沒有一絲聲響,似乎只有塵沙落地之聲,隱隱可聞。
“好劍,好劍。”柳二呆輕輕撫著劍愕,無限珍惜地說:“不知這是‘青霜’還是‘紫電’?”
青霜、紫電,古之名劍,憑丁能那來這種千載難求的神兵寶刃?
柳二呆莫非看走眼了?
沈小蝶盯著他,似是深深會意,微微一笑道:“也許是‘干將’,也許是‘莫邪’……”
“真的?”柳二呆回望了她一眼。
這兩句話雖然耐人尋味,但柳二呆聽得懂。
一個真正精於劍術的人,何須紫電青霜、干將莫邪,縱然一根枯枝、一片毛竹,照樣能摧枯拉朽。
“哼,愣小子。”齊一鵬忽然叫道:“想不到你還蠻有點斤兩。”
“斤兩?”柳二呆道:“不錯不錯,大年剛過,又適元宵,這些頓頓酒肉,當然重了幾斤。”
“別裝蒜。”
“蒜?”柳二呆張著嘴巴:“是蒜頭還是蒜苗?”他越裝越呆。
“是狗屎。”齊天鵬火了,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