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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起用劉鄩為招討使,令攻河中。
鄩與友謙素有婚誼,先移書諭以禍福,然後進兵。友謙不答,但向晉王處告
急,晉王遣李存審往援。及鄩待復不至,始進逼同州,那時李存審亦已馳至,
兩下交綏,鄩軍敗走。梁副使尹皓、段凝等,密表梁主,誣鄩徇親誤國,沿
途逗撓,乃有此敗。梁主友貞,遂潛令西都留守張宗鄩,將鄩鴆死,賀瓌又
復病歿。
梁將中智推劉鄩,勇推賀瓌,相繼畢命,諸軍奪氣。晉軍連得勝仗,聲
威愈振,幹是一班攀龍附鳳的臣僚,復提出勸進文,陸續呈入,無非說是天
命攸歸,人心屬望,宜應天順人,亟正大位等語。各鎮節度使,又各獻貨幣
數十萬,充作即位經費,還有吳王楊溥,亦貽書勸進,遂令這無心稱帝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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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勖,也不能抱定宗旨,居然雄心勃勃,想做起皇帝來了。皇帝趣味,究竟
動人。
獨有一個唐室遺臣,聞知此信,大為不然,遂自晉陽趨魏州,面加諫阻。
這人為誰?就是監軍張承業。承業竭誠事晉,凡晉王出征,所有軍府政事,
俱委承業處置。承業勸課農桑,貯積金谷,收養兵馬,微租行法,不寬貴戚,
因此軍政肅清,饋餉不乏。劉、曹兩太夫人,嘗重視承業,有時承業忤存勖
意,兩太夫人必痛責存勖,令謝承業。存勖加授承業為左衛上將軍,兼燕國
公,承業皆固辭不受,但稱唐官終身。至是諸臣勸進,晉王已為所動,即至
魏州面諫道:“我王世忠唐室,歷救患難,所以老奴事王,至今已三十餘年,
為王聚積財賦,召補兵馬,誓滅逆賊,恢復本朝宗社,藉盡臣心。今河北甫
定,朱氏尚存,王乃遽即大位,實與前時征伐初意,殊不相同,天下謂王自
相矛盾,必致失望,尚有不因此解體麼?今為王計,最好是先滅朱氏,為列
聖復仇,然後求立唐後,南取吳,西取蜀,汎掃宇內,合為一家。那時功德
無比,就使高祖、太宗,再生今世,也未能高居王上。王讓國愈久,即得國
愈堅,老奴並無他意,不過受先王大恩,欲為王立萬年基業,請王勿疑!”
為唐進言,志節可嘉。李存勖徐答道:“這事原非我意,但眾志從同,不便
相違,奈何?”承業知不可止,忍不住慟哭道:“諸侯血戰,本為唐家,今
王乃自取,不特誤諸侯,兼誤老奴了!”遂辭歸晉陽,鬱郁成疾,竟不能起。
存勖聞承業得病,一時也不願稱帝。會值成德軍變,王鎔養子王德明,
原姓名為張文禮,竟弒死主將王鎔,屠滅王氏家族,且遣使向晉告亂,乞典
旌節,為這一番意外情事,又惹動李家兵甲,假仁仗義,往討鎮州。正是:
亂世屢生篡奪禍,強王又逞甲兵威。
欲知張文禮何故弒主,且看下回分解。
蜀主王建,明知幼子之不能守成,乃為徐賢妃所迫,唐文扆、張格等所
慫恿,卒立為太子,舉兩川數十載之經營,不惜為孤注之一擲,何其誤甚?
但溯厥禍源,實為一婦人而起,好色者終為色誤,王建其明鑑也!夫其父行
劫,其子必且殺人,建因好色而誤國,衍即因好色而亡國,父作而子述,其
禍必有甚於乃父者,故祖父貽謀,斷不可不慎耳!自來國家之患,莫如女色,
尤莫如宦官,但宦官中亦非無賢者,如張承業之乃心唐室,始終不渝,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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