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第2/5 頁)
越嶺,明知是預料中事,包要花也不由心口一緊,他乾笑兩聲,嘴裡硬道:“當然,我怕什麼?只要你小子能挺,我,呢,也就更能挺!”
轉動著頸子,項真笑道:“但顧如此了。”
豁然笑了起來,西門朝午道:“大家都不用嘴硬,依我看哪,我們三個人全弄得渾身帶傷,精疲力竭,等會再追起人來,只怕一個不比一個強,大夥兒都有得受的……”項真笑笑,那抹笑容卻是深沉又幽渺的,好像他沒有把眼前的艱苦放在心上,好像他任什麼全看得微不足道了,他是那麼平靜,那麼閒散,周身浮漾著一種極致的淡漠韻息,蒼白的面龐,也宛似籠在一層古怪而迷潦的氳氤中了……於是,西門朝午與我要花兩個也沉默下來,他們沒有再出聲,全微瞌上眼,利用著這有限的歇息時間養神假寐。
片刻之後——
還是包要花按耐不住了,他不甘寂寞,小心翼翼的伸了個懶腰,狠狠朝地下吐了口唾沫,吆喝道:“喂,公子爺……”項真側過臉來,低沉的道:“嗯?”
賊嘻嘻的竊笑了一下,包要花做著鬼臉道:“你,在想什麼?”
項真道:“想得很多。”
包要花盯著項真的面色,道:“可否說出來聽聽?”
輕喟一聲,項真道:“我在想,人,實在是一種最奇怪,最微妙,最難以捉摸的動物,尤其是人的心思、情感,更不可以常理來判斷……”有些迷惘,包要花道:“此話怎說?”
項真笑了笑道:“舉個例吧,你看青松山莊的夏一尊,待那‘眼子竿’公孫樵峰與公孫樵峰的侄女汪菱該有多好?從開始協助他們找我們報仇,一直到弄得莊毀人亡,一敗塗地,可以說完全是為了公孫樵峰與汪菱兩人,照常理來說,在青松山莊的危難,也是為了他們而起——”頓了頓,項真徐緩又感嘆的接著說:“但是,青松山莊為了他們的事而惹火上身之際,公孫樵峰與汪菱兩人卻忍得下心,厚起臉來一溜了之,這種後果,非但不是我們原先可以預料,只怕連夏一尊做夢也想不到吧!”
包要花大罵道:“這一男一女,老的是盜,女的是娼,男盜女娟,全不是他媽的什麼人種,夏一尊已經歸了位,我卻要代替夏一尊罵這兩個王八羔於,罵他們不是臉下三濫,貪生怕死,豬狗不如……”搖搖頭,項真道:“在江湖上闖的人,免不了需要結交朋友,但結交朋友實在不能不慎重,夏一尊白手創立青松山莊,流血流汗,折磨了好多年才掙得如今的基業名聲,卻就為了交友不慎而搞了個冰消瓦解,身敗名裂,在他廣交天下朋友的宗旨來說,也是夠傷心頓足的了,為了朋友,竟落了個這般悽慘的下抄…”西門朝午點頭道:“姓夏的老鬼大約任怎麼也想不到他的老弟兄、老朋友,竟是這麼個無情無義法,他和公孫樵峰聽說還是換過貼的金蘭之好,可惜的是,他認識姓公孫的認識了大半輩子,就認不出他只是個好險刁鑽的窩囊廢來……”沉沉一笑,項真道:“所以說,人是一種難捉摸的動物,天下有很多重義尚仁的血性漢子,卻也有些齷齪卑鄙的刁滑懦夫,若要分辯出來誰是英雄,誰是狗熊,就非得以事實來考驗不可了,光憑嘴說,光憑猜測還是不夠的人,今天,老實說,要找真正的刎頸之交,生死摯友,確是不容易了……”感慨的,西門朝午道:“說得對,因此古人也早就留傳給我們兩句話:“疾風知草勁,患難見親疏’……”項真低沉的道:“談生死容易,論大義簡單,難的就在於真正需要豁著命,灑著血去證實的那一剎,能挺出去了,能拋開了,才叫盡仁義……”頗有同感的,西門朝午道:“不錯,就在那一剎……”包要花忽然叫道:“喂!姓項的,我他媽可稱得上是見義勇為,英雄好漢吧?你說!陪著你流血玩命,我包大爺還皺過眉頭麼?”
項真誠摯而尊重的道:“老包,所以你我之交,砍同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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