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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口氣，柔聲道：“黎醫童來。”

“娘娘萬安。”黎子何簡單行禮，瞥眼不停抹淚的小橘。

“虧得黎醫童此時還敢來妍霧殿，如今皇宮內怕是避之唯恐不及。”妍妃垂眸，抹愁緒蕩上眉梢，話間伴著失意的嘆息。

黎子何正色道：“子何受娘娘恩惠，豈是忘恩負義之人？今日前來，實在是對宮中傳聞略有不解，想弄清事情真相。”

“真相！”妍妃眼神凜，憤恨瞪著小橘，怒道：“倒是給，什麼是真相！”

小橘渾身抖，顧不得地上的碎瓷，跪著挪幾步，膝蓋上的鮮血印得地上塊塊的血漬，磕頭哽咽道：“娘娘，是小橘錯，小橘錯！”

“現在認錯有何用？顧家養教，從小到大跟在身後可曾受過委屈？如今竟般害！留還有何用？”妍妃道急處，拿起手邊的茶杯，手砸在小橘腦袋上。

小橘仍是哭，又壓抑著不敢出聲，只聽見不停的哽咽換氣聲，磕頭道：“娘娘，小橘沒想到會變成個樣子，小橘只是不想再看娘娘害人，真的沒想過要害娘娘。”

“在後宮的日子是太舒坦吧？不害人，不代表別人不會害！後宮怨靈什麼時候少過？千算萬算，竟是算漏主僕二人兩心相向！”妍妃雙目微紅，幾句話得咬牙切齒。

黎子何從們的對話中大概明白姚妃事怕是敗在小橘，可事情究竟如何？

“讓黎醫童見笑。”妍妃僵著臉扯出個笑容，疲累嘆口氣，又對小橘道：“把事情始末再次！看黎醫童是否還有轉圜的法子。”

“是。”小橘磕頭領命，低頭，仍是哽咽道：“那日黎醫童給的藥，……收起來……沒想到收起藥，姚妃還是落胎，真的！不想再害人，不想……”

“什麼叫再？幾年忍氣吞聲，姚妃的根手指頭都未動過！若非欺人太甚，也不會出此下策！”

“娘娘，娘娘……”小橘又對著妍妃不停磕頭，半晌抬頭瑟瑟道：“娘娘，您知道，每到雨夜，桃夭殿便會有哭嚎聲，像是要喊進人心裡，娘娘，那桃夭殿……那桃夭殿，以前……以前是紅鸞殿啊……”

“宮人皆知那哭嚎是姚賤人搞的鬼！些伎倆也就能騙到種蠢貨！”妍妃聽小橘的話，臉色被氣得煞白，最後句話更是咬著牙齒吐出來。

小橘臉上帶淚，連連搖頭道：“不是的，不是的，娘娘，姚妃平日都好好的，只有雷雨才會如此，雷雨……娘娘，當年季……當年……也是雷雨，大雨下三個日夜……從那夜開始便有哭嚎聲，六年來每逢雷雨便不曾停歇，娘娘，那是……那是……冤魂……”

“閉嘴！”妍妃氣急，手掃掉矮榻小桌上的茶具，驚得小橘再不出半句話。

“呵呵……”妍妃突地輕笑，看眼黎子何道：“黎醫童是自己人，更何況，事也並非宮中禁忌，來也是無妨。當年季黎在殿前跪整夜，非所迫，隨後動胎氣難產而亡，與妍霧殿有何關係？那是命！”

“可是……可是那日……”小橘看看黎子何，將話頭頓住。

“不用看，黎醫童比更知曉分寸。更何況自問未作虧心事，那日如何？倒是來看看！忍六年，倒要看看還有何想法！”妍妃挑眉冷聲吩咐，瞬不瞬盯著小橘。

“那日皇上……皇上並不在妍霧殿……”

“呵呵，看來是自己愚笨，竟會選麼蠢的個丫頭！”妍妃聽到小橘的話，更是冷笑，“皇宮不小，可大也不大，季黎在殿前撒潑半晚跪求半晚，以為皇上會不知道？去問問宮中老人，誰人不知？”

小橘噎住，跪在地上再不話。

黎子何心中好似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