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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細長的布條,順著小腿緊緊包裹起來。這樣可以防止小腿因為長時間的行走而產生靜脈曲張。在雨天,還可以防止滑倒摔傷。哲雅的狀態不錯,揹著包步伐踏實有序,身形沉穩;已將遠偉甩在後面。這出乎了遠偉的預料。身邊的女子如溫室中的花朵,嬌豔妖嬈,懂得如何精緻地妝扮自己,懂得如何取悅男子,懂得如何享受生活。而她不是,她與她們之間有差別。
雨衣雖然擋住了雨水,但身體的熱量無法發散,大汗淋漓,把內衣、T恤、褲子全部滲透,裡外潮溼。人就在這渾身溼漉漉中奮力向上攀登。山路溼滑,要時刻注意腳下。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有力度的重。
這一天的目的地是Tolka。他們挑了一家旅店住下。旅店的設施非常簡陋,低矮的木屋,狹窄簡單的木架上墊一塊溼漉漉的海綿就是床。此時是下午四點多,他們已在滂沱大雨中走了接近五個小時。
哲雅在旅店簡陋的浴室用不多的熱水擦洗了身體,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旅店已經準備好晚飯,有熱的食物:米飯,咖哩雞肉,蘑菇濃湯,咖哩蔬菜。面板黝黑的老闆看著他們說,It will be rain for some 。哲雅對老闆笑笑,禮貌地道謝。外面天色漸暗,遠處的雪山依舊被雲霧掩蓋。 。 想看書來
拉薩以東,愛情以西(9)
小房間的木板床上已經鋪好了羽絨睡袋,散發著簇新的氣息。遠偉看著窗外,夜色漆黑,雨一直沒有停歇,不斷敲打在房頂上,發出的聲響在沉寂的夜裡顯得尤為突出。哲雅端來一盆熱水,她說,泡一下腳,人會舒服點。
哲雅躺上床,就著昏暗的燈光,翻開杜拉斯的《情人》。
他說,你喜歡杜拉斯。
是。
她一生都在寫晦澀難懂的文章,拍晦澀難懂的電影,十年之前很少有人提起她和她的作品。從那之後,突然被喧囂地提出來,所有她的作品開始放在書店的書架上。
她的語言具有選擇性,第一次看她的《廣島之戀》是在23歲。她用斷裂破碎的語句,長時間沉默的空鏡頭,裡面填滿了暴力、絕望。我能感覺閱讀她的歡愉。我想我喜歡她。
漆黑深夜大雨瓢潑而至,明天能夠晴朗的可能性接近為零。雨水會使他們的路途增加更多不能預知的危險,但一切只能順其自然。
18
清晨被旅店老闆的敲門聲叫醒,這個面色黝黑的當地男子用生硬的英語告訴他們,連續的幾天暴雨使河床水位暴漲,沖毀了Landruk前方的橋樑,最好等天晴。
真是一個壞訊息,遠偉愣愣地看著哲雅。
哲雅看著窗外依舊瓢潑的雨,她說,在雨季,這是很平常的事情,我們總歸要出發,在雨季等待天晴不太可能。
吃過旅店老闆準備的早飯後,他們裹著沉重的雨衣出發,穿越一座又一座的原始森林。天色陰沉,大雨沒有停的意思。山上的小路由爛泥和碎石子組成,雨水匯聚成溪水,使本來就難走的路愈發顯得艱難。哲雅和遠偉的登山鞋一直泡在冷水和爛泥中,完全溼透並且沉重。
在Landruk,當地人再一次證實了旅店老闆的說法,總有辦法可以過去。她說。
哲雅從當地人那裡打聽到,下游還有一座橋可以過到對岸,為此他們必須多走三個小時的路程。
他們一路急速行走,從Landruk到下游的路非常難走,到處是小塌方、雨水匯聚的瀑布。在離開Landruk十五公里的地方,他們遇到了一個大的塌方。路已經被泥石流衝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能看到對面未塌方山腰上的小路,斷裂處的地形極為陡直。
她說,我們需要從這裡的斷裂處爬下去,走過下面地勢較緩的地方,然後再順著那頭斷裂處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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