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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批“小人”包圍。藉著曹操遺命來抑壓自己的權勢罷了。既然如此。乾脆。我伸手抽這熊孩子倆耳光,一洩心頭之恨吧。
因此跪著也不起來,卻道:“臣奉先帝之命,率師伐蜀,歷經艱辛,終於直入賊穴,犁庭掃閭,固不負先帝之所託也。然陛下以臣庸鄙。特下詔奪兵褫職,臣羞愧之餘,幾欲自戕——唯以受命未報、成功不返,非人臣之禮也,故乃印�展榧�菹隆!�
你知道你那份詔書給我造成了多大的羞辱嗎?我當場自盡的心都有!然而身受先帝重任,既然完成了,那就必須回來覆命,否則不合人臣之禮。我這才厚著臉皮回來見你啊,如今見也見到了,你可以放我去死了!
曹髦慌了。急忙辯解:“奪是公之銜,實先帝遺命也。非朕所敢專耳。是公實有功無過,朕深知也,故趁勢以召還之,欲使是公輔弼於朕,以安朝廷……”
“陛下差矣,”是勳老實不客氣地打斷了曹髦的門面話,“雷霆雨露,皆出君恩,無論旨出先帝,抑或陛下,臣又焉敢有所怨望?唯先帝初崩,陛下新履至尊之位,即無功者亦當獎掖,以安人心,況重臣立功於外者耶?此事先帝可為,陛下不可為;久居其位者可為,初繼大寶者不可為!陛下強為之,乃至人心波盪,關東諸王之反,或即肇因於此。臣自知罪無可逭,死之將至,乃敢伏質而諫,以申區區誠意也。”
我反正是死定了,啥都不怕了,我就當著面指出來:你丫這麼做不對!你有本事就殺我吧。
曹髦尚為少年,登基不過數月,威信未立,而又有諸王反之於外,他這會兒就覺得自己屁股下面的寶座有點兒風雨飄搖,還希望哪怕僅僅藉著是勳的威望來穩定朝局哪,所以是勳一番怨言出口,曹髦不但沒有光火,反倒嚇得六神無主。尤其是勳口尖舌利,特意擺出一副關龍逄、比干冒死諫君的架勢來,曹髦並非天生暴君,他只得步步退讓。
“朕年尚幼,初繼大位,加之先帝駕崩,哀慟之際,舉止失措,致傷是公,錯在朕也。非但群臣勸諫,即太皇太后亦責備朕矣,朕今知過,還請是公寬宥……”
所謂“太皇太后”就是指的卞氏。曹髦的親孃乃是曹昂正室何夫人,但因為曹昂並未正位為君,所以她不能算皇太后,並且曹操自立曹髦,即下旨曹昂夫婦尤其是何氏,不得傳召不可返都,就算返都也不得宿於宮內——是恐蹈漢哀帝祖母傅氏、母親丁氏亂政之覆轍也。加上曹髦尚未娶妻,因此目前主掌後宮的仍然是太皇太后卞氏。
卞氏本出倡家,曹操納之於譙,後來丁夫人辭世(在原本歷史上是離婚),才扶正卞氏,以為正室。這位卞夫人在歷史上評價很高,說她謙遜、儉樸,雖然丈夫為王,兒子為帝,但基本上沒有干涉過朝政——也就阻止曹丕殺他兄弟曹植以及曹洪二事耳——算是封建時代貴族婦女的榜樣之一。
當然啦,其間或有溢美,《魏略》就曾記載:“初,卞後弟秉,當建安時得為別部司馬,後常對太祖怨言,太祖答言:‘但得與我作婦弟,不為多邪?’後又欲太祖給其錢帛,太祖又曰:‘但汝盜與,不為足邪?’”可見卞氏曾經多次為她的兄弟向曹操求官求錢——不過要這樣才算是個正常的、活生生的女人,而不是硬豎起來的榜樣嘛。
在這條時間線上,卞氏確實一貫安守本分,不涉政務,但她如今貴為太皇太后,皇帝是自家孫子,加上年紀又小,忍不住還是要插一兩回手。是勳被貶之事,照老規矩,山陽公主(如今該是長公主啦)曹節受了老公的教唆,跑來找老孃哭訴,卞氏當即就怒了,召曹髦來,問他:“汝初登基,不思酬賞群臣,以安社稷,反無過而罪太尉,何也?”
曹髦趕緊辯解:“孫安敢為此,此先帝遺詔也。”卞後一瞪眼睛:“吾卻未聞!”
曹髦心說你也沒有一直呆在先帝身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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