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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歷史上,為什麼麋竺可以把徐州牧的印授坦坦地送交給劉備?內在的利益交換暫且不論,光說制度上:首先,劉備為徐州的客將,他不是陶謙之臣,所以身份比較超脫,麋竺擁戴劉備,不易使其餘徐州臣屬產生不滿——要大家都是同僚,為啥他能一步登天我卻不能呢?其次,陶謙為了拉攏劉備,曾經表奏劉備為豫州刺史,那麼距離州牧也就一步之遙,陶謙一死,論職務劉備是徐州最高的(這時代刺史的權柄已經超越到郡國守、相之上了),他不為徐州之主,誰為徐州之主?
所以是勳要抹殺掉劉備客將的地位,同時也一定程度上抹殺掉他可能被陶謙表奏為刺史的機會——憑劉備的出身和在士人當中的名聲,原本歷史上要不是為了拉攏他,傻瓜才會沒事兒表他玩兒呢。倘若此計得售,那就是極大增強了劉備背反陶謙,以及麋竺擁戴劉備為徐州牧的政治風險。
那麼,劉備會接受嗎?接受或不接受,兩種可能性同時存在。但他一旦接受,便喪失了原本超然的地位;堅持不肯接受呢,則必然會啟陶謙之疑竇,從此再也別想得到陶謙的信任了。
當然,接受不接受在劉備,幹不幹的還在陶謙。陶謙肯定也含糊,終究他想牢牢抓住劉備這支力量,作為制約曹宏、曹豹兄弟的籌碼,倘若劉備不肯放棄客將的地位,就有可能因而遁去,到手的籌碼就飛了。那麼,是真要在家門口拴條惡狼來防賊呢,還是冒著這狼逃走的風險,硬要把它訓化成狗呢?陶謙或許很難決斷。
事實也正是如此,曹宏提出建議來,麋竺當場表示反對——雖然他提不出什麼足夠充分的理由來——陶謙就跟那兒猶猶豫豫的,拿不定主意。最後老頭兒只好一擺手:“且容老夫細思。”退了衙回後院去了。
才到後院,就有家人來報,說是宏輔有要事求見主公。陶謙就奇怪啊,你不是剛見過我嗎,這還不到半個小時,幹嘛急如星火的又要來見?終究對方是兗州來的使者,不好隨便擋駕,於是吩咐:“請是從事在客廳稍待,某更衣後便往相見。”
等到兩人再次見面,陶謙就問了,宏輔你又急著找我,莫非兗州有什麼新的訊息傳來?是勳搖搖頭,表情格外的嚴肅:“某之仕於兗州,本非得已,家族皆在徐州,為曹公之臣,何如為陶公之臣?前此陶公遣某往兗州去通好,乃為曹公所留爾。故此今日署中相見,為公事也,為兗州也;後堂再見,為私事也,為徐州也——勳不得不來示警,曹公實起覬覦徐州之心,陶公慎察!”
——這就是曹宏跟是勳商量好的第二策。
曹宏是曹操的同族,是勳是曹操的臣屬,兩個跟曹操深有關聯的人,卻口徑一致,都說曹操覬覦徐州,這就不由得陶謙不信了。當然啦,結論雖然相同,理由卻絕不能重複,否則就太有串供的嫌疑了。
所以是勳就根據預先商量好的,開始給陶謙編故事。他說劉備入徐的訊息傳到鄄城,荀彧、毛玠等人當場就躥了,警告曹操說:“劉備為公孫瓚之將,陶恭祖收納劉備,恐有背反前盟,與袁術勾連之意。況前伐袁術,徐州只遣了數千老弱前來,其意之不誠,已可知矣。”
是勳說自己聞得此言,立刻跳出來反駁:“陶徐州為誠實君子,令名顯於天下,安能為此背盟之事?諸君所言,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勳實不敢苟同。劉備為袁青州所敗,不能北歸,此一喪家之犬爾,陶徐州收而用之,亦常情也,何必諸多猜想?”
毛玠就說了:“人心不可測,為政須慎思。如今兗州亂於呂布,尚須時日平定,倘若徐州突然背反,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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