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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突然的事件弄得不知所措,他無法安撫妙雲,他自己也需要安撫。
妙雲提前回了學校。在校門口,遇見提前回校的邵齊,他很詫異人豪沒和她一起回來。看她蒼白的臉色,他認為他們鬧了矛盾,妙雲賭氣,才一人回來了。
妙雲躺在床上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是命,讓她遇見那個老太太,是命,她無法得到圓滿、得到幸福。她想就此死去。人為什麼活著,沒有希望,活著做什麼?
邵齊一直沒再遇見妙雲,想起那天她回來時的樣子,他很不放心。於是他去找她。
傳達室老大爺說:“這兩天,就一直沒見她下樓。也沒打水。”
邵齊直覺不妙,他衝上樓,用力敲妙雲宿舍的門,也沒有答應。他撞開了門,就見顧妙雲爬在桌上。他推推她,她沒動;他忙試脈搏,還在跳動,他鬆了一口氣。
他抱起她,想把她送醫院。她卻動了。她拉住他的衣袖,有氣無力地說:“我沒事,只是沒吃飯!”
邵齊立刻去附近的飯店,給她買了一些可口的飯菜,並特地去食堂熬了八寶粥。
“你不必說話,慢慢吃,先喝粥!”他坐在她對面。
妙雲一邊喝粥一邊流淚,她不想這麼脆弱,可是她控制不住。原本這一切應當是人豪做的,可是他在哪裡?想到被他討厭、輕視,她的淚更是如雨下。此時此刻,她真正痛恨那個生她的女人,她為什麼給她帶來這些?
“先哭完,再吃飯!”他挪開粥。
妙雲雙手捂住眼,啜泣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哭泣了多久,總之他一直坐在她對面。不言不語。
晚上,邵齊又來了,他帶來一個錄音機,找出那盒磁帶,按下播放鍵,飄蕩出蔡琴的歌聲:“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破碎的臉,難以開口道再見,就讓一切遠走。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卻都沒有哭泣,讓它淡淡地來,讓它好好地去。到如今年復一年,我不能停止懷念,懷念你,懷念從前。但願那海風再起,只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溫柔。”
聽著熟悉的旋律,妙雲放聲哭了。但願,但願她沒有敞開心懷來愛,但願一切只是一場夢境。
“我外公家在解放前曾經非常富有,應該說是大資本家。49年離開了大陸。我媽就跟著我外婆生活。我外公有老婆,所以我外婆不能跟他一起走。說好再回來接,卻杳無音信了。”在淡淡的旋律裡,妙雲說起那些塵封的往事,“動亂年代,我媽很不幸。幾次遭批鬥,但她是個要強的人,她寧願被關起來,也不肯被革委會的那個頭頭侮辱。結果那個頭頭就反咬一口,誣陷我媽媽。我媽媽被逼離開學校。遇到我爸爸。他們結婚了,生下我。後來她就走了。我一直覺得她不是個壞女人,可是她還是離開了我和爸爸!”妙雲輕輕搖頭,她不明白那麼溫柔、善良的媽媽為什麼捨得拋下她?她一直幻想媽媽有某種外人不知的理由,被迫離去。
“她在香港?”邵齊也知道妙雲收到香港來信的事。
妙雲點頭,“我不知道她怎麼去了那裡!我爸走了以後,她就來信,我都沒看,我恨她,一直恨她,常常覺得自己的一切不幸都來源於她。”
邵齊道:“現在人豪家裡,知道了你媽媽的事?”
妙雲點頭,“是的,而且他們被告知的,肯定不是真實的情況,你知道,一些人總是隨便說話,還自以為了解內情!”
“你沒有解釋?”
“我無法解釋,連我自己也不明白那一切到底怎麼了?我只能承受結果。”
“你還有人豪,只要他愛你,你就沒必要擔心!”
妙雲苦笑,“他?邵齊!你們同學、同宿舍兩年了,你應該瞭解他吧!一個天真的、浪漫的、完美的人,他即使因為真的愛我,而接受了我的出身,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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