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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我正是在這間辦公室第一次謁見了她。她朝一個靠牆的餐具櫃揮

了揮手，那裡安穩地擺放著標準純銀壺，裡面盛著熱咖啡、香茶，以

及卡福塔。

我搖搖頭，坐了下來。有三個全息圖窗顯示著白光，只有我左邊

的那個顯示著海伯利安星系的三維地圖，正是我在戰略決議中心的時

候雅尼曾試圖譯解的那幅。在我看起來，現在代表驅逐者的紅色圖塊

似乎已經覆蓋並滲透了整個星系，就像紅染料溶解並混入了藍色溶液。

&ldo;我想聽你說說你的夢。&rdo;執行長悅石說，

&ldo;我想聽你說說你為什麼不幫他們，&rdo;我回道，語調平淡，&ldo;為什

麼你任由霍伊特神父死去。&rdo;

想來悅石肯定不習慣別人以這種口氣對她說話，至少在她躋身議

會四十八年、當上執行長的十五年裡是這樣，但她卻沒有什麼反

應，只是一邊的眉尖稍稍揚了揚。&ldo;那麼你夢見的事情都是真實的。&rdo;

&ldo;你懷疑這點?&rdo;

她放下剛才一直拿在手上的工作板，關掉它，然後搖搖頭。&ldo;沒有

真的懷疑，只是在聽你說出這些除我以外整個環網內再沒另一個人知

道的事情之時，我依然感到震驚。&rdo;

&ldo;你為什麼拒絕授權他們使用領事的飛船?&rdo;

悅石的椅子轉開，她抬頭看著圖窗，那裡的戰術顯圖不停移動、

變化著，最新的訊息傳來，紅色的流動、藍色的潰退、行星和衛星的

運動，一切都在不停變化。我不知道戰況是不是她的理由之一，但她

沒有這麼說。她又轉過身來。&ldo;難道我的每一個行政決定都得解釋給你

聽，賽文先生?是誰賦予你這個權力的?你又代表誰?&rdo;

&ldo;我代表海伯利安上那群被你陷入兩難之境的五個大人和一個孩

子，&rdo;我說，&ldo;霍伊特應該能被救活的。&rdo;

悅石單手握拳，然後用食指關節敲了敲下唇。&ldo;也許吧，&rdo;她說，

&ldo;也有可能那時候他已經死了。但那不是重點，對吧?&rdo;

我坐回椅子裡。因為嫌麻煩，我沒隨身帶上素描本，但雙手空空，

指頭卻想要握著什麼東西，幾乎發疼。&ldo;那什麼才是重點?&rdo;

&ldo;還記不記得霍伊特神父的故事……他在往光陰冢進發的旅途中講

述的故事?&rdo;悅石問。

&ldo;記得。&rdo;

&ldo;每一個朝聖者都有機會向伯勞許一個願。按傳統，那個生物會滿

足其中一人的願望，同時其他人的願望會被拒絕，那些被拒絕的人都

會被殺死。你還記不記得霍伊特的願望是什麼?&rdo;

我頓了頓。要記起朝聖者過去發生的小事很困難，無異於試圖回

憶上週夢境的細節。&ldo;他想把十字形取走，&rdo;我說，&ldo;他想為杜雷神父

的……靈魂，dna，反正就是那東西，爭取自由……還有他自己的自

由。&rdo;

&ldo;不完全是，&rdo;悅石說，&ldo;霍伊特神父想要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