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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便一個人打掃了墓地。如今，端午剛過不久，我又到這墓地，卻是為母親送葬，想不到，一切來得如此之快。我跪在墳墓前哭泣，手緊緊抓著墳前的雜草，哭泣。眾人也在我身後躬身拜了三拜，徐凡和姜成順分別上前來上了香。

我的母親就這樣下葬了，永遠離開了我。我變得像紙一樣空白，像紙一樣脆弱。接下來的日子我一直住在徐凡家，再沒去擺攤兒解夢測字。我精神恍惚，似乎周圍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我不邁出屋門一步，不說話，只有徐凡來了才帶我到院子裡走走，姜成順偶爾也來徐凡家看我。我每天吃飯不多，徐凡依舊每天每頓前來陪我吃飯，他偶爾向我提起董瑤玉，我搖頭，他便打住不再說下去。我在想什麼嗎?沒有，完全沒有。在這個世界裡，我不存在了，至少當時我這樣感覺。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十數天。

據說賀捕頭回來了，縣衙裡依舊沒有偵破我母親的案子。

這天，徐凡來到我的屋子哄我吃飯。

&ldo;徐凡，能不能借我十兩銀子?&rdo;我說。

&ldo;啊，你說話了，頌平。&rdo;徐凡看著我，我對徐凡點點頭。徐凡又說，&ldo;你終於肯說話了，你要銀子做什麼用?&rdo;

&ldo;我想出去走走，離開奉平縣一段日子。&rdo;我說。

&ldo;嗯，出去散散心也好。&rdo;徐凡說，&ldo;要不要我陪你去?&rdo;

&ldo;不用。&rdo;我搖了搖頭。

&ldo;嗯，我幫你準備。&rdo;徐凡說，&ldo;那你什麼時候回來?&rdo;

&ldo;我不知道。&rdo;我說。

&ldo;沒關係，我幫你準備。&rdo;徐凡點點頭說。

&ldo;抱歉，我參加不了你的婚禮了。&rdo;我說。

&ldo;你跟我還說這幹什麼。&rdo;徐凡在我肩側拍了拍，我看見他的眼睛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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