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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藝術展的學術主持人、上海新銳的書法批評家王南溟原先有一個構思:將
100只BP機放在展廳的大門上,在同一時間讓它們發出呼叫,從而宣佈展覽會的開始。
它的暗喻是整個世界都在BP化,人們都成了BP人。遺憾的是由於技術的原因而沒有
完成。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小小的本次展覽會的佈告,名為《牽著線的風箏》,其藝
術張力顯然遠遠不及前者。
在藝術展上,某位資深的藝術批評家如此說道:“每件作品都有它的具體意思,
但重要的是要讓觀眾一下子便被這種意思所擊倒,現在顯然還沒有做到這一點。”
他的觀點或許代表了相當一部分觀眾的感受。作為一種嶄新的藝術形式,裝置
藝術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是不言而喻的,但人們同樣有理由要求這些進入他們目擊
之眼的藝術品除了顛覆了他們的傳統藝術觀念,還應提供給他們更多的東西。
消失的聲音和膨脹的聲音
很多聲音在我們不知不覺之中正悄悄地消失,那些不敏感的、或者沒有這方面
知覺的人們甚至還不知道這些聲音的存在。
與此同時,很多聲音卻又在我們的感覺系統中突然地出現,它們甚至出現在我
們的知覺系統中,如果你是一個對城市生活和這生活背後的密碼有著特別想象力的
人。在一邊的消失和另一邊增長的時候,我們意識到這個時代的文化權力的轉移和
替換。
就聲音的消失而言,我想,我們其實應該討論的是曾經佔據著社會文化權力中
心的那些聲音——比如文學的聲音、哲學的聲音、批判的聲音在這個時代消失這樣
重大的問題,但我想,主專家們來討論這一問題將是更為適宜的事情,而我們能夠
做的是在都市文化這一層面上(也就是大眾的、世俗的文化層面上)來目擊和解析
城市聲音的消隱和喧譁。
讓我們先從卡拉OK談起。
將近有著十年的歷史,由我們的一衣帶水的鄰邦日本所輸入的這個電聲玩意兒,
它成了中國青年們的圖騰。那個時候,你在中國大陸的每一座城市中,都會聽見卡
拉OK發出的混響,與此同時,在這些混響的背後,是整個中國一代細小族的那種有
時迷亂、有時清晰的情感。
技術崇拜或許便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但更正確點說,那個時候人們崇拜的並
不是技術而是由技術支撐著的人,比如從一開始的齊秦、姜育恆、鍾鎮濤,到後來
的王傑、趙傳、童安格,以及再後來的四大大王等等等等,他們身上閃爍著的光芒
無一不投射在中國青年們的瞳仁裡,他們的聲音也持久地響徹在中國青年們的靈魂
中。如果今天我們重新回首往事,我們很容易便會想起“大約在冬季”、“跟往事
乾杯”、“只要你過得比我好”這些歌曲是怎樣強烈地攫取著人們的心靈,而“安
妮”、“我很醜,但是我很溫柔”、“讓生命等候”這些歌曲又是怎樣地催眠著人
們的感情。毫無疑問,在這樣一個特殊的年代裡,人們是藉著歌聲來傳遞他們內心
中的資訊,同時,藉著歌聲來與一個剛剛開始甦醒的社會進行溝通。
解放,某種意義上就是從聲音開始的,對一個被禁錮了許久的社會來說,它首
先需要鬆弛的便是自己的聲帶,在最初,還有什麼比清清喉嚨更能振奮自己的精神
呢。同時,我們幾乎立刻便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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