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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剩的頭髮也是偏白髮居多,夾雜著一些枯黃的頭髮,亂糟糟的,很難看。
婦人迅速的重新戴好頭巾,恨不得將臉也給包起來,她並不與人爭辯,也不生氣,顯然是習慣了這一頭難看的頭髮。
只是,在聽到金豆那番話之後,她的臉色明顯更難看了些,連手背都在顫抖。
金豆硬著頭皮去賠不是,「抱歉,我剛剛不該那樣說話,更不該戳你傷心處。」
婦人終於抬眼,冷漠的看了眼金豆,眼裡有著清晰可見的反感,然後又看了眼蘇步,表情緩和了些。
婦人說道:「不必客氣,習慣了。」
第050章 誰管你
這婦人身處皇宮,卻並未穿著女官的服裝,衣服料子尚且還可以,衣服上的刺繡用的是蜀繡,繡法不簡單,應該不是皇宮裡的女官老宮女之類的身份。但婦人也沒戴昂貴的首飾,就一個頭巾,將頭髮和半張臉都給遮住了,如此樸素的打扮,更不像是哪個大臣的夫人。
挺奇怪的。
而且婦人說的那句「習慣了」,給人一種濃鬱的哀傷,還有一絲淡淡的、淡到不可察覺的絕望。
蘇步怔了好一會,遲疑道:「我祖母以前也找過許多養頭髮的偏方,我母親姑母她們也都試過,非常好用,我去問兩個方子給您試試吧?」
婦人並不回答,面無表情的拉好頭巾,藏住她那一頭枯黃稀疏的頭髮,也藏住她那枯藁的臉色。
金豆悄悄提醒,「主子,得趕緊去給惠妃娘娘請安,時間快趕不及了。」
蘇步匆匆道,「這位姑姑的頭髮好好養一陣,能養好的,不打緊。生發養發的方子,我待會就讓人送來。不過,我現在還有些事,先告辭。」
說罷,蘇步便趕緊帶著金豆朝慧月殿走去。
待走到慧月殿門口,蘇步讓金豆把食盒留下,然後現在就回寧王府去找那些蘇家派來伺候他的婆子丫環們,因為那些婆子分別是他祖母和母親一手栽培的心腹,肯定都知道幾個生發、養發的方子。
他又交代金豆,拿到方子之後,就直接送去給剛剛那個婦人。
順便再拿一些補品。
金豆不明所以,「主子為什麼要幫一個陌生人?就算奴才剛剛說話不對,可奴才也道歉了啊,她都沒生氣啊。」
「剛剛她整理頭巾的時候,我看到她手腕有一道極深的傷疤。」蘇步沉默了一下,又說,「我祖母那麼大年紀都極愛護她的頭髮,母親和姑姑也都差不多,所以她頭髮掉那麼多……肯定很難過吧。」
金豆一聽,也同情地點頭,然後轉身小碎步的跑走了。
蘇步則趕緊去給惠妃請安。
惠妃站在窗邊,慢慢的修剪幾枝桂花,而旁邊的幾盆秋菊開的正好,她道:「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晚?」
蘇步答道,「路上碰到一個人,說了兩句話,耽擱了。」
惠妃不在意的點點頭,她放下剪子,走到椅子上坐下,「對了,聶家那邊出了事,若是太子來找層峰幫忙,你記得攔住層峰,讓他別去管聶家的事,這可是會惹禍上身的大事,沾不得。」
蘇步先一怔,右眼皮突然跳的厲害,他小聲說道:「可是,今日一早的時候,太子就已經來過寧王府了,您可能……說的晚了些。」
惠妃倏地抬頭,「什麼?」
宣政殿——
「逆子!給朕跪下!」
晏漸下跪,腰背挺直,如大雪紛飛裡的一棵挺拔的青松,神色也不見半點畏懼惶恐,只有坦然的平靜,他道,「父皇,兒臣懇請父皇收回聖旨,莫要寒了武將的心,更不要寒了聶家軍的心。」
「老三啊,你覺得聶家勞苦功高,朕不該寒了聶家的心?」晏文帝坐在龍椅上,不喜不怒